祁怜晕了一下,听到贺言的话,又稍稍清醒了一下,敲了两下手机,好像是在反驳。
哪有什么老鼠、蟑螂……她根本不怕那些好吗?
听到贺言那类似骗小孩一样的语气,那是他能给予祁怜的笨拙的关心。
祁怜这一刻,忽然有点犹豫起来。
上辈子也没能好好的跟他面对面谈过,对方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呢?
重来一世,一切都在重新开始。
那么……她与贺言之间,会不会也有什么不一样?
贺言又说了些什么,可她已经听不清了,手指搭在手机壳上,已经没有了敲下去的力气,只最后留下了一声急促的指甲划过去的短促噪音。
“祁怜,祁怜!你说话!”
无论贺言怎么喊,对面再没有了回答。
“boss,boss你冷静啊!”信息部部长惊恐的叫出来,因为他看见前面的路好像已经没有了,而贺言似乎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
贺言不确定前面还有没有路,就地图上的指示来看,是有路的,而且这是通往目的地的最短距离。
车子腾空而起,车里的人一声尖叫还没喊出来,车子就已经猛的颤了一下,重重的落地。
原来那只是一个下坡,从上面过来的人视线受阻,才会觉得那条路已经断了。
祁怜最先等到的不是救护车,而是那个带着凛冽气息,一心为她而来的那个男人。
“贺言,你来了。”祁怜张着嘴,只能做出口型,发不出半点声调。
把破旧的铁门推开,循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路零落的破碎衣物,贺言以为他已经做好了面对糟糕的准备,可当他真的看到那一滩血泊和倒在其中的人时,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些绑匪。
“没事,我来了。”
响应对方无声的呼唤,他踩上那一片血泊之中,每走一步都在提醒着他,这个女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现在只是看到而已,就已经快要发狂,祁怜被伤害的时候……她该有多么害怕。
祁怜被抱起来,她想开口说什么,结果嘴巴一张开就是一口血喷出来,随后就是剧烈的咳嗽。
贺言抱着她,几步跨到有光亮的地方,才发现祁怜的伤口是在脖子上,上面缠着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浸透。
“这是……”随后赶来的保镖对外伤颇有经验,一眼就看出祁怜是被人割喉了。
贺言把那些布解开,才发现整个脖子都被血糊住了,可血流速度缓慢,不是被割断颈动脉的伤口。
“救护车呢?”贺言抱着她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加速祁怜的消亡。
他是一路飙车过来的,没有走限速的路,挑的都是没有人走的小道,所以才能在救护车来之前到。
“boss,您曾经学习过急救的方法,现在请您按照之前所学来做。”保镖在后面指导,因为现在祁怜不能被移动,所以只能贺言来完成。
贺言张了张手掌,小心的避开模糊的伤口,用拇指移到伤口处近心段两厘米的位置,然后用力往颈椎骨的方向按下去,血流立刻就停了下来。
祁怜是自己划的,因为力气不足,对自己也没能下狠心,玻璃也不如刀来的锋利,所有的一切幸运,才只让伤口只停留在声带那。
而颈动脉,已经隐藏到了肌肉和喉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