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对方大有她不看就不罢休的架势,祁怜只好接过来看了两眼,不是贺氏法务部的人,而是贺言的私人律师。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韩毅站那笔挺挺的,就跟回答长官一个模样。
祁怜倒是有些想问的,怎奈何身体不允许啊。
想了想,提笔写下一个疑问:为什么是三个月后?
韩毅没有丝毫隐瞒,“去坐牢。”
这三个字说的跟‘我今天晚上喝了两罐啤酒”一样自然。
祁怜微微张着口,深觉对方有够实诚,想了想,又写下“此行平安”,仿若对方只是去观光旅游。
写完犹觉不够,祁怜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表达以下更大的友好,正是苦恼之际,一只手搭在到了她的肩膀上。
搞什么啊!
祁怜恼怒对方冒犯,钢笔在手里一转就往那只手刺过去,却不想……
“看来你还真是够有精神!”贺言反握住她的手腕子,斜眼瞧着袖子上那一溜的墨水,逐渐的晕开在雪白袖口,略略有些心累。
怎么跟这女人在一起,自己衣服的更新速度就得加快些。
祁怜见到来人不觉惊讶,他刚刚不还是在记者会上吗?怎么会在出现在这?
这家医院离集团的距离……他是刚从记者会上下来?
看了眼他的着装,果然就是新闻里的那一套。
见女人这样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叫贺言疑心自己的脸是不是也沾了墨水,伸手摸了摸,反倒叫手上的墨水沾了上去。
“该死。”贺言薄唇微抿,放开她的手,转身进了洗手间。
祁怜有些忍俊不禁,那嘴角不自觉的就咧开了,笑着笑着牵动了伤口,痛感叫她清醒过来。
一时又懊恼,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总是被贺言所影响。
那一晚贺言没有回去,vip套房里有为家属准备的陪护床,可贺言却直接仰躺在了距离病床两米之外的沙发上。
对于卧榻要求极高的人,这一夜许是太累了,竟然睡的也颇为安心。
祁怜这一觉睡的很好,一夜无梦。
只是第二天早起时,沙发上早已经没了人影,叫祁怜恍惚昨晚是不是又是一个梦境。
鼻尖嗅到一阵清幽的香气,祁怜循着味道转过头去,却瞧见枕边有一束还带着露水的白玉兰,而那束勿忘我却被移到了角落里。
“一往无前的孤寒和决绝的孤勇,是谁送的?和你这丫头倒是搭调的很。”蓝望生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祁怜闻声一惊,急忙坐起来。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蓝望生心中不忍,没想到她只是跑了个腿,倒惹出这么大个的无妄之灾出来。
祁怜点点头,示意对方不要担心,弯弯嘴角向另外两位打招呼。
来人是林既白和肖燕青,手里抱着一堆……图纸。
林既白咻的一下滑过来,眼里已经犯了泪光,又是道歉又是忏悔,自己不该让祁怜一个人去送图纸,竟硬生生的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行了行了,嚎两句就得了,再哭下去就扰民了啊!”肖燕青很鄙夷他这种做作的行为,跟个姑娘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