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萨看了贺言一眼,起身出去,顺便把不知道去留的威廉姆也给带了出去。
祁怜欠了欠身,也要出门。
丹尼尔却对她招手,“病人请到这边来。”
什么?病人是指她吗?
还在疑惑之时,贺言把她按在椅子上,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做个检查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不用紧张。”
又对丹尼尔点头,“请您开始吧。”
丹尼尔挑挑眉,见贺言没有出去的打算,也就随他去。
诊疗进行的很顺利,祁怜作为病人,感觉到对方是个十分有医德的医生,可全程下来却没见过他变换过表情。
祁怜无法从他脸上得知任何有关自己病情的好坏。
只是注意到他期间有打开一封邮件看,上面是她之前病例的照片。
恍然间想起,那时在登机前,贺言曾经拿着什么东西看的认真还拍了照,莫不是……
“请试着发出声音。”丹尼尔把她的纱布解开,露出已经愈合却还是狰狞的伤口,隔着一层纱布覆手上去,自己也张着嘴,发出“啊”的声音。
他一定是一个热爱自己职业的医生,祁怜想。
祁怜无法发出那样完整的音节,简简单单的一个“啊”都夹杂着‘嘶嘶’的气流声,喑哑难听至极。
丹尼尔在纸上划拉两句,写的太过潦草,只能自己辨认的出来。
看见祁怜好奇的眼神,他合上本子,从抽屉里摸出一颗糖,扯了包装纸递给她,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祁怜抿抿嘴,心道:这怎么像小时候打完预防针,医生总是会给爱哭的小朋友一颗糖。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在对方的注视下正打算放进嘴里,却被横空出来的一只手拿走。
贺言把糖上残留的一点点包装纸撕掉,才重新递到了祁怜嘴边,距离近的只能让她张嘴含了。
丹尼尔的目光在贺言身上打了个转,又落到病人身上,在看见祁怜忍不住皱眉时,才第一次展露他的笑容,像极了一个恶作剧成功的中二病少年。
一股辛辣又冰凉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祁怜已经非常克制了自己的反应,可表情却出卖了她。
丹尼尔医生拍手大笑,却是对着贺言解释,“这是利用叙利亚当地的植物制作的爽喉糖,对缓解喉部不适十分有效。”
“还好吗?”
祁怜努力的把那颗糖可咬碎了吞下去,抬起泛着泪光的脸,艰难的对贺言点点头。
那样子又委屈又可爱。
慢慢的喝完了一杯水,那味道才散去不少。
祁怜在手机打字问——您还去过叙利亚?真是了不起。
那里长年都在打战,几乎没有一天安定的生活。
作为一个生活优渥的医生愿意过去,不管出于什么意图,都是令人钦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