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顺着他的下巴滴下来,有一两滴落在祁怜的手背上,吓的她不敢抬头。
“你真是,好样的!”贺言咬着牙说了句,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祁怜一时找不到东西给他擦,慌得不行。
贺言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也不说话,他已经从山顶上下来,也拿到了水和食物。
只不过那水还没被他喝上一口,就得被用来清洗伤口了。
伤口不深,很快就止住了血。
“您,还好吗?”祁怜摸遍了全身的口袋,也只有一包纸巾可以贡献。
贺言瞥了一眼,没看上还是怎么的,拒了她,“你自己用吧。”
而后直接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渍,被晕开的血迹落在了他手背上的纱布上,有淡淡的粉色被印上去。
贺言见女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有些不自在。把剩下的半瓶水拧紧了放回包里,手也背在了身后。
“走吧。”
他这是要和自己一起去山顶?
祁怜疑惑,“您不是已经上去过了吗?”
“噢。”贺言淡淡的说,“我损失了水,你不应该赔我一瓶新的?”
于是乎,祁怜只好背着她的背囊,跟在男人身后继续启程,剩下的一个小时,全程无休。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有个人守在那负责分发供给。
他还很好心的提醒,要是坚持不住可以求助。
祁怜签了字,领了水和食物,道了句谢,而后把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上贡给贺言。
“boss,您的水。”她太累了,连一瓶水拿着都费劲。
贺言只作没看见她在发抖的手,下巴一抬,“拧开。”
待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瓶盖拧开,把满满的一瓶水递到贺言面前,对方却不去接。
“你不渴?”贺言已经看到女人的嘴唇泛白起皮,眉头微微皱起。
祁怜奇怪的看他一眼,诚实的说:“很渴,可我得先把债还完。”
还完之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别再同她一路了。
“你可以求我。”贺言突然有了想要同女人较劲的想法。
祁怜还是摇头,“您的水。”
双手举高了,那纤细的手腕子露出来,上面戴了一个同他一样的手环,那是周恒临走前塞给他的,原来准备的不止他这一个。
贺言燥起来,一把夺过那瓶水,几口就喝了大半,剩下的扔在了旁边的垃圾堆里。
“行了?”语气里有隐隐的不满。
祁怜不知道男人在气什么,双手抓住背包带往上提了提,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竟也没打算等他,自己一个人就往前走了。
贺言:“……”
下一个地点的提示,是一句很悱恻的俳句: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这句话的意思祁怜并不是很清楚,只觉得没有一个词是落到实处的,解释起来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