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贺言的车子驶入贺氏员工宿舍区内,停在其中一栋的楼下。
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后,推门下车。
夜里还是冷的,他甚至连大衣也没穿,就扔在后座,衣着单薄的站在了夜幕里。
“啊呀贺少,你这样不行的,冻坏了夫人要心疼的!”老林是他母亲在世的司机,后来就跟在了贺言身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了。
所以现在拿着大衣,态度坚定的站在贺言面前时,后者才不敢不从。
“今天辛苦了,您就先回去吧。”贺言边穿衣服边说,他今天就想一个人待一待。
老林不赞同,“您待会要怎么回去?酒驾要坐牢的!”
“我不开车。”贺言仰着头,从第一层的窗户往上看,这个时候了,大多数人已经睡了,
“那您睡车里?那不行的。还是您在这有朋友,能借宿?”老林坚持不肯走。
朋友?
贺言想了想,好像不能把她算作朋友,至于借宿……大抵也是不可能的。
“嗯,也许吧。”他裹了裹衣服,靠在车头上,笑道,“您要是还不回去,估计得跪一宿的搓衣板了。”
老林不乐意了,重重的拍了他两下,“你个毛头孩子,尽胡说!那我就走了,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雪的,你仔细点!”
最后他又去而复返,到车里给贺言找了条厚围巾围上才了事。
贺言倚在那,只觉得少了什么,点了根烟夹手里才算舒坦。
一根烟燃尽又接一根,在第四根烟燃到一半的时候,下雪了。
“不是说明天下,老林的话真是不可信。”贺言叹了一声,把身上的积雪拍掉,却也还是没有回车里的打算。
祁怜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穿了一身毛茸茸的家居服,手里捏了个钱包,就那么粗暴的闯入了男人的视线里。
她是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了,后来便怎么也睡不着,往窗外一看,竟然下雪了。
“好想吃夜宵啊。”祁怜摸了摸肚子,决定久违的去吃个夜宵。
想着大半夜的应该不会遇见什么人,于是她连衣服也没换就下去了,哪里想得到……
“嘿。”贺言叫住下了台阶要往另一边走的女人。
“谁在那?”祁怜心里一咯噔,回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跟着她,难道她真的被人尾随了。
急忙就要去拿手机,却发现自己只带了钱包下来。
该死!祁怜低声咒骂一句,捏紧了钱包僵硬转身,瞄准了黑暗里那个朦朦胧胧的人影,大力的把手里的钱包给扔了出去,转身就跑。
怎奈何她穿的是拖鞋,没跑两步就掉了一只,脚掌踩在地上,凉的她一个激灵。
贺言接住对方抛来的东西,结果是一个钱包。
所以他是被当成什么变态跟踪狂了吗?
男人有些无奈,或许该称赞一下对方的警惕心?
“祁怜,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