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助理怯怯的问:“boss就这么走了,那我们发布会怎么办?是不是出……”
“boss不喜欢话多的人,记住了?”丽萨踩着高跟鞋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贺言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刚刚关上,空旷的走廊下只站着一个纤薄的女人,脊背微微有些弯曲。
干净的地面上有一串的血滴一直通往手术室方向,还有一串模糊不清的血脚印,而那脚印的终端,则是在祁怜脚下。
“你受伤了吗?”贺言走到前面,挡住她一直盯着手术室的视线。
祁怜闭了闭眼,她眼睛睁的太久了,现在一闭上就感到干干的疼,真的……很难受,她真的……
一方手帕递到她眼下,握住手帕的手骨节分明,她不用握,就知道一定是温暖干燥的。
她也不敢去握,她可能真的会哭的。
祁怜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对他扯了扯嘴角,“我,没有哭。”
所以不需要你的安慰。
她伸手去推,却被贺言反握住手,低而舒缓的声音有神奇的抚慰功效,“知道你不会哭,是你手脏了,该擦一擦。”
手撑到花坛里时拍了一手的泥,连指甲缝里都是黑黑的,祁怜想抽回手,“我可以自己来。”
“也可以我来。”
贺言拇指揉开她虚握着的掌心,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撑开,柔软的棉布细细的擦拭过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僵硬的骨节都被他一一揉过。
祁怜眼睛没那么干了,隐隐的有开始湿润的迹象,“你知道吗,那个人他……他、是因为我才……他可能会死的……”
一直到韩毅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那句回答:不会,我能替你挡下来。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真的会替她挡下来。
“死不了,放心。”贺言的手抬起来,轻轻的放在她颤抖的肩背上,缓慢而有节奏的轻拍着,“绝对死不了。”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关心韩毅会怎么样,可他看不得这个女人在为别的男人哭泣。
贺言打开手机,发了两条短信,没多久就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是来自不同医院的最优秀的医生。
看过伤者的扫描报告,外伤严重,多处骨头断裂,而且脾脏发生破裂,很是棘手。
可无论再艰难,都没有人说“做不了”。
贺言去交谈了几句,微微欠了个身,“那么,就拜托各位了。”
“还有很久才会结束手术,你……”
祁怜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摇摇头,“我应该在这里等的。”
里面的人没有家属,唯一的弟弟据说也是身患重病,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去告知对方这个噩耗?
可走廊外没有人在,祁怜总觉得是给黑白无常让道,一定要有人在才行。
贺言把一个纸袋子放到她身边,指着她小腿上的斑斑血迹,“太狼狈了,你该去收拾一下。放心去,这里有我。”
说完,他也没有等祁怜的回复,捏了根烟,背靠在手术室门口的墙壁上。
祁怜看到有护士找他说话,然后那根没有被点燃的烟被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