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就不知道贺言还对野外生存技能之类的东西感兴趣?
也实在不太能够想象,对方坐在电视机前,看别人穿越荒野的画面。
就……很不搭啊,像是个无聊至极又不知道干什么好,只能在家看电视的孤寡老人一般。
祁怜的思绪早就已经飘到了外太空。
她甚至觉得,五六十年后自己很可能会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杵着拐杖,目光锐利的在视察公司,后面跟了一大堆下属。
但回到家,却只能面对着冷冰冰的没有烟火气的屋子。
生命的最后,他只能靠着呼吸机和各种昂贵的仪器维持生命。
而他的床边,来来往往的要么只有医务人员,要么就是汇报工作的下属。
没错,祁怜觉得贺言这种冷心冷血的人,最后就该是那样孤独终老。
由爱生恨,她大抵就是这么一种心情:她上辈子活的那么凄凉,贺言怎么也不该过的太好。
画面一转,祁怜又看见一个同样年迈的老婆婆。
在那个老人经过时,她总躲在角落时偷看对方,而她的生命,最后也是在医院孤零零凋落。
不同的是,她可没有那么多财产用来跟死神做斗争,大抵会比那个人先走。
这样也好,起码她不需要经过一辈子的爱而不得后,又先把所爱的人送走。
祁怜把头埋进怀里,鼻子有些发酸。
嗯,若是自己上辈子能活到老,大抵和贺言之间就只能是这样的结局,还是这么凄凄惨惨戚戚。
综上所诉:一个人有钱是多么的重要啊!
她得努力赚钱,远离贺言,争取比他活的还要久些。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让贺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幡然醒悟,明白自己身边的小秘书才是他的真爱。
然而韶华易逝,红颜早已经玉陨香消。
故事的最后一幕:一个老人穿着一身黑衣举着一把黑伞,站在雨幕中。
对,就像今天这样大的雨里,把一束粉色的蔷薇花,放在她的墓碑前。
然后在那忏悔:“祁怜,其实……”
“祁怜?祁秘书……”贺言的手快拿不下了,本想叫祁怜来搭把手,结果一连叫了几声也没见人回应。
男人只好暂停动作,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嘿!祁怜?”
这么叫都没反应,八成是睡着了。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睡得着,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贺言忽然有点轻松下来,想着就这样待着也挺好,没有那些世俗的纷扰,这样宁静的生活应该会适合他们。
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这座岛屿的开发工作了。
嗯,回去就让王修着手去做!
他正要站起来,祁怜却忽然惊醒,看着眼前放大的人脸和刚刚梦里的老人重叠,她愣了半秒,而后发出一声惊叫。
贺言的耳膜差点没被喊破,实在受不了只好欺身上去,用手包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