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祁怜看了眼上面的隐隐绰绰的人影,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走上去,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可若是不上去,那又该去哪呢?
“让他们自己玩去,我们另找个地方。”贺言抬腿从池中破水而出,把人放下,“手机借我。”
他打了个电话,随后便带着祁怜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车里只有一条毛巾,贺言往后座一扔,“擦擦,别感冒了。”
祁怜接过来,替换掉身上的外套,递到前座,“您的衣服。”
西装外套上原本什么味道都没有,被祁怜用过以后沾染了一丝她的气息,贺言接过却没穿,就只是放在副驾驶座上。
车里开了暖气,祁怜的手脚在慢慢回暖。
她看着被抛弃在一边的外套,想了想问:“您的衣服脏了,我给您洗好再送过来?”
贺言把衣服按住,像是怕她来抢一样,“不用,一件衣服而已。”
“啊,是。”祁怜把身体靠回去,她知道贺言是有洁癖的,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即使他借给自己穿过,可估计等他回去以后,那件外套还是逃脱不了被扔掉的命运,确实是不用洗了。
两个人心里都想着事,一路上竟是一句话也没再交谈过,跟处在两个世界里的人一样。
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所以祁怜选的聚餐地点离市中心比较远,想着他们喝醉了正好能在那休息一晚,不用急急的再赶回去,免得路上出个什么意外。
可同样的,他们若是要回去那路程也是远了点,所以贺言带她来的是自己在这附近的一处度假别墅。
他的房产多,很多地方或许一年也不见得会去一次,但也是每周都会有专人过来打理,为的就是他哪天心血来潮了来住一晚。
祁怜看着连那大门都纤尘不染的房子,对贫富差距又多了一层认识。
有些东西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是追赶不上的。
不管是那远在天边的泼天的富贵,还是近在眼前的人,即使有幸能短暂的拥有过,可终究与她是没有关系的。
贺言把一双新拆封的拖鞋放到她面前,“这没有女士拖鞋,你将就一下。”
“没关系,我都可以。”
祁怜扶着门去换鞋,又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想找些话说一说,“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之间总还是有人会注意到的吧?”
贺言手一松,另一双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祁怜穿鞋的动作一顿,直起身来说:“明天早上我先回去,跟他们说您有事先回家了,我再跟他们一起返回。”
人言可畏,她不想自己还是贺言,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感到困扰。
贺言从鼻腔出声笑了一下,单手扯开领带,随意扔在地上,对她说:“祁秘书真是细心周到,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留给别人,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应该的,这是我的职责。”祁怜看着他的眼睛,觉得那里面有一团化不开的墨,叫她怎么也看不清。
贺言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指着门外,道:“要是想走,不如现在就走,何必要等到明天?”
“现在走?”
祁怜呆了,她这才刚穿一只鞋,现在拎着另外一只不知道是该继续换,还是放下直接走出去。
“是,要走就赶快,千万别回头。”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到底是有多坚决的想要远离他。
祁怜看了他一会,大概是觉得对方是真的在赶她走,便对贺言欠了欠身,“那请您先休息吧,之后的事我会解决好,请您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