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切入正题。
“我们家周恒那小子今儿带回来一个姑娘,看着倒是白白净净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周母为这个儿子是很操了些心的,偏偏他又是个不着四六的性子,什么也不跟他们说,只好来问问贺言。
贺言并不爱喝茶,手上的茶也只是品了品味道就停了。
淡褐色的茶水在莹润的杯壁里轻轻晃荡,那水面上隐隐的映出一张人脸。
“周恒身边有人?这我倒是没听他提起过。”贺言把水面晃开,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
周父叹了一声,“他自己只说是一个朋友,该是我们瞎操心了。他身边有你在,我也是放心的,只要他别找个不三不四女人的回来,我们没什么不同意的!”
前段日子,周恒和家里闹的僵,估计就是为了人生大事。
为人父母者总是把子女的婚姻当作头等大事,便是周父这样严苛的人,那爱子之心也同其他人一样。
周母继续道:“我们家周恒……”
长辈说话总是絮絮叨叨个没完,周恒不在,只好叫贺言来替他听了,再回去转述给他。
贺言的神思早不知道飞去了哪,只觉得在这坐的有些如坐针毡。
他的母亲早逝,还没来得及替他操心这些,而那个所谓的父亲……说句大逆不道的,真是还不如没有。
他不禁想:别人讨论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外人坐在这做什么?我们家谁谁,我们家……这样的词,这辈子大抵是不会被用在他身上了。
“是,我会替您去问问的。”贺言起身出去,临走前还为他们蓄了茶,处处周到妥帖。
一出了那扇门,冷若冰霜的贺少还是冷若冰霜,一张脸上写着四个明晃晃的大字:生人勿近。
其他人都是知道贺言脾气的,若非必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迎上去,只除了一个人。
周恒不知打哪冒出来,一把勾住贺言的脖子,把人往旁边拖。
“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也过来了,难道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周恒肉麻完,又问道,“听说你今天带祝媛来了?你就真的这么喜欢……”
“听说?”贺言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推开,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倒是也听说你带了位女伴回来,你不如先说说,这又是从哪里拐带来的?”
看了眼茶室方向,贺言动手整了整他的领带,淡淡道:“你不用那么抗拒他们,有什么事也主动多跟他们说说。总归,不会真的打死你。”
其实周恒知道,贺言是刚被自家爸妈拉着唠完嗑才放出来的,只是有点惊讶自家老爹忽悠人的功力又见长了,连贺言这等人都能说服。
同时又有些欣慰,贺言什么时候为他打过领带了?
肯定是感觉到了他平素的生活有多么悲惨,所以才良心发现,决定要好好对待自己了。
“贺言你知道吗,我……”周恒嘴一扁一扁的,正准备握住对方的手,好好的同他诉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