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往后走一步,她就觉得自己是往深不可见底的悬崖又靠近了一点。
贺言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一直在自说自话,“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如果今天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会过来吗?”
“原来你真的醉了。”
虽然看上去很清醒,可他的眼神却一直是飘忽,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他一贯的风格,若不是醉了在说胡话,贺言怎么可能会像个无赖一样缠着她不放。
“说啊,你会过来吗?”
祁怜无法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当然会去,我是你的秘书,做什么是我应尽的职责,不是吗?”
听到前一句话,贺言是高兴的,可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又不高兴了。
“职责吗?”贺言把门带上,背靠在门上,“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来,我真的,等了你很久。”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能有多久?祁怜觉得好笑,很想问问对方,知不知道自己等了他多久。
从第一次心动开始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的时间横跨了她的整个青春年少,最后以她的死亡宣告失败。
才给这段悄无声息的暗恋,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终止符。
祁怜手抵着旁边的矮柜,双肩支起,露出明显的锁骨,语气无不嘲讽,“温香软玉在怀,即使是在等待,在那段时间里,你应当也不无聊吧?”
从未用刻薄的语言打击过别人,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她便已经感到抱歉,为自己失控的情绪说“对不起”。
贺言迷了一会,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而后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就盛了起来,“你是去了的是吗?”
枯萎的鲜花遇到甘霖,又重新盛放出勃勃生机,“你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他很期待啊,期待了很久。
祁怜摇头冷笑,没有否认,“还重要吗?你现在,还想听吗?”
辛蒂瑞拉在树下哭泣许久,才让睡梦中仙子注意到,大发慈悲的借给了她水晶鞋和南瓜马车,让她能去赶赴那一场未知的约会。
伪装成公主的灰姑娘,在宴会上赢得了所有人的关注。宾客们对她的美貌啧啧赞叹,而王子也对她一见倾心。
可午夜十二点一过,魔法开始失效,华丽的装扮被收回。
灰姑娘还是灰姑娘,她躺着的那堆灰烬,也不会变成真正的宫殿。
一切都只是虚假都是奢望,而祁怜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一鼓作气的勇气消散后,她不会有力气再去说服自己,再去奔赴那一个无望的美好未来。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贺言按捺住心中狂喜,等待着对方说出那个迟来的答案。
“你的答案,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