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客气有礼的走过去,对祁怜伸出手,“祁秘书,希望接下来我们一起共度的时间,是非常愉快的。”
“当然,您真是太客气了。”祁怜的笑意展露的恰到好处,不过分疏离也不谄媚,好像只是对待一位新来的普通同事。
表面上看着和气平静的两位,眼底都有各自的波澜涌动,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就可以感觉得出来对方到底对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祝媛的手指往里收拢,尖锐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擦着祁怜的手背,松手以后,祁怜的手背上便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红痕。
“真是不好意思呢。”祝媛道歉。
“不要紧。”祁怜用另一只手覆盖住痕迹,并不为这么一个小插曲生气,“只不过您可要小心一点,别刮花了画布就好。”
普通人总是对艺术家们有些误解,以为画家的手和钢琴家一样,拿着画笔的那只手应该是修长细白十分美丽的,似乎这样才符合他们艺术家的气质。
而实际上,他们的手成日的和油彩为伍,一双手就没一天是干净的,日积月累下来那一双手怎么也称不上好看,怕是比普通人还不如。
但是再看祝媛的一双手,不仅是白白嫩嫩的,而且指甲也留的长。
学画的人都不会留指甲,因为指甲留长了不方便捏笔,有时候要用指腹去晕染线条时,指甲也很容易把画布划破,就像她刚刚划过祁怜手背时一样。
祝媛学画多年,长指甲怎么会出现在她手上?
是不是她有段日子没有作画?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啊,这个啊。”祝媛抬起手看了看,很无奈的说,“前段时间画累了,想着休息一下,回国前就去做了个假指甲,还好看吧?不过啊,现在也得摘掉了,不然很影响我的发挥啊。”
祁怜视线落到她的指甲上,不等她仔细观察,对方就已经转了身,去了贺言身边。
假指甲么?做的还真是逼真,跟自己长出来的一样。
或许她该去请教一下是在哪家店做的。祁怜这么想着,有一颗怀疑的种子在心里悄悄发芽。
……
贺言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人影,一直舍不得挪开眼。
待车子拐弯以后,那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淡淡的收回视线,半垂着眼皮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车内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凝固,祝媛出声,“贺言哥哥,那位祁小姐,似乎对人不太热情,还是说只是对我……”
“她这人就那样,看谁都不顺眼,一天到晚的冷着脸对人。”贺言冷笑,安抚道,“你也别太在意,要是之后相处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就好。”
车窗都是关着的,贺言好像有些气闷,把车窗降下还不够又伸手去扯领带。
好好的一条丝质领带,被他扯的变了形,再解下来也无法用第二次了。
祝媛往旁边挪了点位置,在他的手背上亲昵的拍了一下,笑道:“这领带又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作践它,还是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