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有意无意的跟贺言提过几次,他便直接让人从那边带了薰衣草的花苗回来,一车又一车的幼苗,后来在她的呵护下开满了整个庭院,微风一动满室生香。
“还记得吗?”祝媛指着庭院里一架已经生锈了的秋千椅,无比感怀道,“那时候我在二楼的露台上画画,非要你来给我当模特,每次你都不答应,宁可在那坐着看书也不理我!”
想起从前点滴,都觉得无比甜蜜,她怎么那会就没感觉到呢?
不知道现在,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再次重温,祝媛看向身边的男人,眼睛开始发涩,鼻尖也开始泛红。
贺言没注意到,或者说是不想注意,转了身去找钥匙。
太久没有过来,钥匙具体放在哪了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好像就在门口的哪样东西底下压着。
祝媛看了片刻,掀开廊下的一个没有花的花盆,从底下拿出一把沾了尘土的钥匙,递过去,“是你习惯放的地方,自己都不记得了么?”
贺言接过去看了看,把钥匙插进锁芯,“时间过去的太久,还真是记不清了。”
钥匙在锁芯里转动两圈,门锁“嗒”的一声,开了。
房子空了很久,一进门就有一股子浑浊的味道冲出来,待味道散了一些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贺言试着按下电灯开关,灯却没有亮起来,也是,过了这么久了,线路什么的出了问题也没有人来修。
祝媛的东西全部都在二楼,和一楼相比少了一些霉味,可味道还是不好闻。
“东西你放哪了?”祝媛问。
贺言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都在画室里,我没动过。”
他之前专门打扫了一间空房间给祝媛做画室,只不过没被使用过几次,这画室的主人就不在了。
后来他搬去了现在的居所,这里的一切还原样的保留了下来。
木制的门太久没被开过,重新被打开时,门轴发出一声悠长又刺耳的“吱呀”声,簌簌灰尘从门缝里掉落,一些落到了祝媛的头发上,还有一些在阳光里上下飞舞。
贺言拿出一块手帕递过去,眼神示意对方拿去用,自己则直接用手遮住口鼻,大步的走去窗边把窗帘拉开,把大大的窗户也打开,等浑浊的空气都被换过一遍后,他才放下手。
“东西都在这了,你看看还能不能用。”
贺言拿起桌上的一只画笔,笔尖沾的油彩已经干涸开裂,就算洗干净了也没法再用。
画室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盖上了一层白色的防尘布,祝媛上手一一解开,露出底下东西的本来模样。
装杂物的箱子、高脚椅、画架子……
还有固定在画架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只画了一半的作品。
画布底下还放着几管没有拧上盖子的颜料,祝媛拿起来找到盖子拧上,又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