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已久的画室又再次被关上门,那一地如殡仪馆里遮尸布一样的白布,也留在祝媛的身后,谁说死人就没有重生的机会呢?更何况,她还好好的活着呢!
只要有人敢挡她的路,凭那个人是哪路神仙,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把祝媛送回酒店时天差不多就黑下来了。
在夜色降临前,路边那一溜串联在一起的路灯不知从哪一盏开始亮起,一直往远处延申过去,直到把这座城市包裹其中,同时也预示着黑夜的降临。
“贺少,现在是送您回去还是……”司机忍不住问,刚才见贺言在出神就没好打扰他,现在油都快没了,实在没办法再漫无目的地开下去。
贺言手肘搭在车窗抵住额头,过了一会才叫,“老林……”忽然又想起老林今天不在,便改了口,“回公司。”
司机答应一声,开始调转车头往那座金融大厦开去。
车子到了市中心速度不得不减慢下来,这个点正好是人们晚饭后的闲暇时间,街上都是慢悠悠的逛街的人,其中却有一个人,行色匆匆的穿梭在人群里。
贺言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让司机减慢车速。
他的视线跟着那个人一直走到了步行街,车子无法再前进,司机再次请示,“贺少,车子没法往前开了,您这是要去哪?”
“我哪知道她要去哪?”贺言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推开门下车,嘱咐司机开去附近的停车场等他,而自己则是追着那个人的足迹去往人群深处。
祁怜从一个地方出来,从包里艰难的掏出笔来,杠掉本子上的一行字,把叼在嘴里的半个面包拿在手上,肩膀往下塌了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在找适合办展览的地方,原本看好的几个地方,在经过实地考察以后都不太满意。
虽然周煜那倒也是个好地方,只可惜太偏远了,到时候的宣传效果只怕不会很好。
祁怜虽然是被赶鸭子上架,心里头有诸多的不乐意。然而对于工作,她始终都抱有极大的热情,同时也不得不尽十二分的认真去对待。
这也是她的原则。凡事都尽可能的做到尽善尽美,极致到无可挑剔。
这便导致这么晚了她还在四处跑,去找场地,连顿正经晚饭也来不及吃,只能边找边啃面包当晚饭。
祁怜拖着疲惫的双腿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看着旁边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敢小心的把自己的脚从高跟鞋里解脱出来,脚尖点在鞋面上,好让脚掌小幅度的活动一下。
今天所有的工作都是计划之外的,她也没为自己准备一双舒适的鞋子,只能踩着双这么高的鞋子出来,可真是难为死自己了。
祁怜把脚趾往回勾,小脚趾就开始抽着疼。
她想查看一下脚是不是磨破了,弯腰弯到一半就竖了起来,自己的晚饭还没吃完呢,怎么就能去碰脚?
贺言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在那吃东西。
只见对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也不嚼,两边脸颊都撑的鼓起来像只囤粮的仓鼠,看的他很想去戳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