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病房了。”许清雅早已经把借口准备好。
“还算你聪明。”祝媛打开门,“走吧。”
许清雅出门以后就低着头走路,穿过长长的走廊后拐进了卫生间,把身上的围巾帽子口罩一样样的摘下来,露出底下一张素白的小脸。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刚放上去就感到一阵刺痛,被巴掌打过的地方已经开始肿起来,两边脸看着很不对称。
想到待会还要去母亲的病房,许清雅有点犯愁,没有冰袋就只能往脸上扑几捧冷水,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口罩戴上。
“诶,是你啊!”祁怜刚去缴完费想进来洗个手,没想到这么巧的又遇上了之前的小姑娘。
许清雅手一抖,口罩掉到了地上,她不想被对方看见只能转过身。
祁怜把口罩捡起来,“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没有。”许清雅摇摇头,转身就要往外走,却把自己的画筒给忘了。
祁怜急忙拽住她,“你的东西还没拿!”把对方的东西交还,她又在包里找了找,翻出一包纸来,和纸巾一起被翻出来的,还有那个发圈。
许清雅看着那个发圈有点愣了,她没想到刚才去找祝媛的,竟然是祁怜。
“没带纸吗?这么湿漉漉的出去可不行!”祁怜见她不接,还是把纸巾塞到她手里。
许清雅接过,眼睛有点发酸,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些厚重的鼻音,听着像是刚哭过。
祁怜很贴心的没有问她是否要紧,猜想着多半又是为了她那重病的母亲。
这种情况下自己也不能安慰到她什么,所谓安慰的话语除了让自己感到心安一些外,对小姑娘来说是毫无用处的,还不如不说。
祁怜想了想,问:“你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平时除了画画外,还喜不喜欢去看画展呢?”
许清雅点了点头,吸着鼻子有些失落的说:“喜欢的,只不过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去看。”
“时间挤一挤总还是有的。”祁怜包里还放着几张刚制作出来的门票,是分发以后多余出来的。
给这个小姑娘几张让她也过来参加,放松一下心情,这是祁怜能想到的安慰对方的最好办法。
“这几张票你拿过去,可以邀请朋友们一起过来。”祁怜温温柔柔的笑,语气也很亲切,“到时候你要是有空来,可以先过来找我。”
门票的正面用的就是两个人与鲨共舞的画面,背面是用花式英文体写的一句诗,也是他们的宣传语——
那些杀不死我的,会让我变的更强大。
许清雅的目光在主笔画家的名字上停留了一会,随后从几张门票里抽出一张,晃了晃收进口袋,“姐姐,你知道‘鲸落’吗?”
祁怜摇了摇头,“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会去的。”许清雅肯定的说,“我一定会去的,姐姐你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