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许清雅一开始就问过她,得到的答案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展览会,让她的作品出现在那种地方,是让自己自降身价。她虽然不屑,但又出于一些原因没办法拒绝,只好随便找了个人代笔。
这样的理由许清雅……当然不会接受,但这不过是一个交易,到时候钱货两讫,自己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人是有好奇心的,许清雅也有,在后来她也曾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觉得祝媛不是不想画,而是画不了。
她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祝媛拿给她看的那些画,都是几年的画作了,而且她从未在自己面前拿起过画笔。
还有那幅被毁了的画,虽然祝媛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把画板打翻了,但她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被人拿着画笔,往上涂画多次留下的印记。
如果不是祝媛疯了在故意给自己找麻烦,那她一定是在上面动了笔,又不满意,不想被别人看见,才用颜料在上面叠加了一层又一层,把原来的痕迹遮盖掉。
就像是一副好的书法,但是不小心写错了一个字,与其让它杵在那碍眼,不如全部涂黑,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他写错字了。
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欲盖弥彰更让人怀疑。
祝媛的眼睛开始泛红,呼吸也变的急促:“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清雅走神片刻,回过神来时歪着脑袋,颇为感慨道:“不知道您当时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那画笔的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呢?我还真是,很敬佩啊!”
走廊里空无一人,那个小姑娘不知所踪。
祁怜在二楼找了个遍都没找着,正疑心时,走廊里突然出现个人,吓的她一怔。
“祝小姐……”
她刚出声,祝媛差点尖叫起来,又硬生生的把那声尖叫给吞回去,见到来人,柳眉倒竖:“祁秘书不在下面维持秩序,到这来做什么?”
祁怜拧眉,问:“刚才有位客人在,不知道您看到没有?”
“那个小丫……”祝媛把剩下的半截话咬断,指尖轻颤,浑身发凉,“你问的是谁?我在这有一会了,没看见哪位先生过去。”
她问过那个许清雅,对方明明说是自己来的,为什么现在祁怜会过来找她?
不,不会的,祁怜找的应该是别人。
祁怜只记挂着那个小姑娘的去向,没注意到祝媛的神色有异,也没注意到对方的衣摆上有几点很小的血迹。
“不是先生,是一位小姑娘,大概……”祁怜抬手比划着,手抬到对方鼻子的高度,“大概是这么高,长头发背着个双肩包,十分钟前应该还在。”
祝媛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整个人如坠冰窖,双脚发软差点站不住:“我好像没看见这个人,那个小姑娘,是你邀请来的吗?”
祁怜点点头,“是我邀请的,祝小姐有什么意见吗?”她把手里的捐赠书打开,里面是威廉姆卖画的付款支票,也是准备给许清雅的捐赠款。
她想提前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姑娘,这也是她坚持让小姑娘过来的原因。
“既然她不在这,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祁怜收起东西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