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威廉姆突然凑近,勾起手指刮了一下对方小巧的鼻尖。
然后就看见祁怜从耳朵根子开始泛红,两只耳朵迅速染上粉红色,连隐藏在皮肤之下的细小血管也变得清晰可见。
“太可爱了呢!”
柔顺高傲的小猫咪,有一天也敢对敌人亮出锋利的爪子,不会让人觉得罪无可恕反而会心生怜爱。
到底是被逼迫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抛弃本来的伪装,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同对方一战。
“诶,什么?”祁怜怔住,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跟‘可爱’两个字搭上边。
威廉姆抵着下巴,解释,“该说是反差萌吗?现在的你,才让我觉得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人。高兴就笑,伤心就哭,受到委屈了也可以不用忍耐,也不用……”手指往下指地面,“一个人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哭泣,在这哭泣的人不该是你。”
这个话听起来很有蛊惑的味道,祁怜从里头听出的,不仅是安慰而已。
她思忖了一些,眯起眼睛问:“威廉姆先生,这是在诱导我做一个争强好胜的斗兽士吗?”
那是古罗马的贵族们闲来无事时想出来的乐子。
建起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斗兽场,搜捕各种各样的凶猛野兽,再将自己的奴隶训练地强壮无比,让来自不同种族却同样凶狠的两者在场上决斗。
胜负代表的不是输赢,而是生死,落败的一方会被胜利者撕地粉碎,若是野兽赢了那更是连一根骨头都不会剩下。
祁怜知道自己没法成为那样凶狠的人,也知道对方大概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威廉姆这个人真的很像坐在高高看台上的贵族老爷,习惯把所有的一切握在手里,习惯翻手间便能颠覆一个人的命运。
贺言曾经跟自己说过的,眼前的这个人绝非像他所展现出来的一般良善,骨子里定然也是一个不服输、凶猛的想要撕碎敌人的猛兽。
祁怜很庆幸,自己不是站在这个人的对立面,不然被对方盯上的话,只怕她真的会被拆吃入腹,连根骨头都找不到。
威廉姆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变化,心中生出一丝惊喜。
原来他已经被这个人看破了,关键是这个人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自己。
“祁小姐,你还真的是……”他忍不住抬手,似乎想要摸对方的脸。
祁怜双手交叉挡在身前,“停止动作!”
“你很怕我?”
祁怜真的怕他那半截没说完的是“你还真的是很好吃啊”之类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该说是女人的天性吗?
眼前的人正在散发着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没有。”
她怎么可能承认,那岂不是显得自己胆小如鼠?
“那你往后退什么?”威廉姆指着她那往外旋转的脚尖,摇头轻笑,举起手往后退了半步,“这个距离,可以了吗?”
“不够。”祁怜噔噔瞪的往后了好几步。
威廉姆也往后退了几步,“这样,就够了吗?”
祁怜摇头,“还是不够,但也请您不要再靠近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请不要再靠近我。”
可怜也好,喜欢也罢,这个人的还是那个人的,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让她感到无所适从,也是无法承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