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既然伸手给祁怜理了理头发,动作还算轻柔,不该碰的地方也没碰。
不过他接下来说了一句话,让祁怜的一颗心沉入海底。
他说:“小姑娘,对不住,你大概是走不了了。”
腥咸的味道随着气流被送到祁怜的鼻尖,那是大海独有的气味,也许是在刮风的缘故,海浪也是一声高过一声。
码头上的工人也都回去吃饭了,这是这一天难得的安静时刻,却因为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变得喧杂。
祁怜下车前被注射了一管药剂,冰凉的针头从手背上的皮肤刺进去,液体被推送进青色的血管。
人全身的血管加起来大概有十万公里长,可以绕地球三圈。
这么长的距离,血液走完全身完成一个循环,却只需要短短的23秒。
几乎是针头刚被拔出来,祁怜就感受到了一阵无法抵挡的睡意袭来,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力气,只好被别人提着从车里给拖出来。
再过了一会,她的所有知觉感官全部失效。祁怜只能凭借自己最后闻到的气味来判断,现在是在海边。
长河是以一条河作为与邻省的分界线,而另外一边则是靠海,气候温暖湿润,交通便利,航运发达。
贺氏起初就是依靠着航运起家,慢慢的积累财富,才造就了现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后来在他的拓展下,贺氏在所有的行业都有涉足,并且也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而只有航运这一项到现在为止,都一直保持在无法被人超越的位置,也一直被人眼红。
每年仅航运这一项的收成,便足以支付贺氏一整年的开销,是所有项目中的重中之重。
这也是那群董事们,在听说贺言擅自把这么重要的有利条件提供给威廉姆时,才会那样大动肝火的原因,甚至不惜代价的也要给贺言一个教训。
只不过啊,他们大着胆子想去绑贺言,怎奈何天不随人愿,竟然绑错了人。
杨董事得知这个消息时,连电话都给摔了,没绑着人也就算了,竟然还绑错了人!
现在也没办法再送回去了,将错就错吧,反正那个小丫头也是贺言身边的人,应该也有点分量吧?
唉,难受得很,现在也不知道贺言哪去了,万一被他知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杨董事不敢想了,无非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他给灭了呗。
一个小秘书的分量不够大,还有个未婚妻在不是?要不……
“要不要把那位祝小姐也一起……”助理在一边怂恿。
杨董事一巴掌过去,“尽出些馊主意,让其他几位董事先别轻举妄动,这事容我再想想。”
……
周恒在接到从贺家老宅打来的电话时,吓的连饭碗都端不住了。
“吃饭就吃饭,看什么手机?”周父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要是不想吃,就回屋待着去!张妈,把他的碗筷给收了。”
“啊?不要啊!”周恒紧紧地护住自己的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都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这顿您不让我吃完,晚上恐怕就得叫人来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