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祝媛脸上那个巴掌印就可以看出,好是不可能好的。
她现在还能睁着眼睛坐在这,已经是那位手下留情了。
贺明朝是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当初把人赶走一回,以为就一劳永逸了,没想到才两年功夫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竟然还不知死活的纠缠着贺言,还让他陷入危险,简直是不能忍。
他看着这个女人就来气,也不想听她多说什么,赏了一巴掌把人扔在这自生自灭。
“我有没有事,真的重要吗?”祝媛抬头,一串眼泪很好看的从脸颊上滑下落,倘若忽视那脸部的青青紫紫,她这么一掉眼泪还是很有美感的。
周恒有点尴尬,却还是把手递了过去,“地上凉,起来说话。”
祝媛轻笑一声,没有去扶,自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贺言哥哥已经脱离危险了,我想去看看,但是……我在这里等着,待会他们走了,你能来告诉我一声么?”
她想去看贺言,但此刻去估计是连病房都进不了,也实在没有赶着上去挨打的必要。
周恒也觉得对方这个样子很是凄惨,莫名的有些愧疚,也就没有拒绝。
“周恒哥哥……”祝媛在身后唤住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似是聚集了极大的勇气才问出口,“那个人,我替她挨了一巴掌的那个人,是谁?”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是不想去面对,也不想去相信。
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贺言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
她跟贺言之间有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与祁怜几个月的朝夕相处?
丢脸,很丢脸。
想起曾经在祁怜面对耀武扬威的自己,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贺言他……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呢?”威廉姆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人道,“他是为了谁躺在这的,还用我多说?你若想多待一会,又有谁会拒绝?你就在这陪着,他会很高兴的。”
祁怜苦笑一声,拉了椅子坐在贺言的旁边,捧起搭在床沿的那只苍白宽大的手掌,眼神哀伤,“但是我很抱歉,对你们都感到很抱歉,尤其是对……他。”
“知道抱歉,那还不快滚?”一个凄厉的女音从病房外传来。
祝媛一直在外头等着,眼见着贺明朝离开了才敢过来,却没想到里头还有其他人在。
周恒听见着声音,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一拍脑门,心道:坏事了,要是让祝媛进来,怕是要闹起来。
他急忙要出去拦,却没能拦得住。
“周恒哥哥。”祝媛冷着脸,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你只是一个外人,这事,你恐怕没资格插手。”
周恒有些讪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哎呀,贺言还在里头躺着,你在这吵吵闹闹的不妥当。”
“不妥当?”祝媛的眼神阴沉沉的可怕,似是在自嘲,“是了,除了我,谁在这都是妥当的。”
她又抬头,目光直勾勾的锁定周恒的脸,“可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妹妹’,周恒哥哥。”
认识了这么多年,即便没什么感情,但面子却不能不给。
便是此刻是贺言在这,恐怕也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