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斟酌着分寸,开口,“常氏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没有资金周转,若是想要起死回身,那就必须得筹集大量的资金,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借给他们钱了,若您想帮他们……”
她其实并没有猜准贺言的心意,说这话也有点没有底气。
贺言鼓励道:“嗯,你继续往下说。”
“常氏的经营已经很勉强,合作商也纷纷节约,工厂的工人再次罢工停产,据说是他们总部连工资也发不出来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选择被收购,是最好的选择。其它企业也都开始动作,若您……若贺氏也想要插一脚,常氏必定是我们的囊中物。”
名利场上,讲求的就是利益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是因为贺言的私人原因,他们是从未跟常氏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却也没有极力打压。
与其说是冷眼看生死,不如说是放任自流,这也是祁怜摸不准贺言这一次会不会掺和进这趟浑水的原因。
贺言这个人的洁癖不仅体现在生活上,精神上的洁癖也很严重。
他没有尽全力的去打压常氏,只是不想让常氏的倒台跟他牵扯上关系,不想别人茶余饭后谈起这件事,把两者一起提及。
不然以贺氏的实力,想要搞垮一个常氏,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更重要的是,现在常氏的总裁是常家的那位大公子。
那个人跟贺言从前也是私交甚笃,而贺言素来念旧情,若是对方放下身段来求一求,这结果怎么样还真是不好说。
“呵呵,囊中物?你这话未免也太看得上他们了。小小一个常氏,即使收购了来,我还嫌费精力去打理。”贺言两手一摊,“站着不累?过来坐。”
坐?坐哪?难不成要自己坐在他腿上?
她讪笑两声,连忙摆手,“不用了,都坐了一天了,现在站着活动活动也挺好。”
这办公室的门可没锁,万一有谁闯进来,看见他们俩坐一块,那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祝媛不知道有多高兴,指不定还要落井下石。
贺言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把大半的光亮都挡住了,一片阴影笼罩在祁怜的上方,叫她有点紧张。
她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喉咙有些发干,“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男人两手一撑,把人圈在一块小天地里,祁怜不得已,只能靠着办公桌,身体不住的往后倒。
她一只手撑着桌子保持身体的平衡,另一只手去推贺言的肩膀,“别,你别这样,离我远点。”
“做什么要离你远点?”贺言低下头,碰了碰对方的额头,掐住祁怜的腰把人往上一提,把人提溜到桌面上坐着。
他按住祁怜的肩膀,直起身,“就坐这,再说十分钟,我们就走。”
说完,便退回了椅子上坐着。
“要说什么,还是常氏的事么?”祁怜坐在桌上,一双腿踩不到实地有点不舒服,便往后挪了挪。
双腿完全悬空了,才觉得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