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奢靡!简直浪费!
贺言离了座走到她身边,习惯性的眯起眼睛,问:“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好像有什么不满?是不是又在心里头骂我呢?”
“当然,没有。”祁怜扭头冷笑两声,坚决否认,“那是你的错觉,贺先生。”
难道她会坦白已经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败家子”?
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何必替这个败家子操心,反正任凭他怎么造作也不会变穷。
唉,祁怜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这,应该结合起底层人民,一同对抗这种无良的资本主义才对。
贺言不知打拿整了个抱枕出来,塞到祁怜腰后,又替她把餐巾抖开铺好,“这里没人,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想躺着吃也没人管你。”
难得的才能跟这个小丫头吃顿饭,就算被指责铺张浪费,那他也很愿意。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祁怜往后靠了靠,抱枕里的棉花塞的很实在,又正好垫在腰后的位置,那是相当的舒服。
“这个玩笑,你可以信。”贺言坐回对面,拍了两下手招来侍应生,“不好意思,麻烦给这位小姐……”
“一杯温水,谢谢!”祁怜以为他真要抬张贵妃椅摆在这,忙不迭的截断了他的话。
贺言抿了抿唇,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伸出两根手指,“要两杯。”
菜品陆陆续续的上来了,每一道菜看起来也就那样,但用的都是顶级的食材,若是问起来,必定回答是从哪哪哪空运回来的。
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好像承认是本地产的就会拉低它的身价一样,做作的不得了。
祁怜忍不住笑出声,惹的坐在对面的人也跟着放下叉子,手垫在下巴上问她在笑什么。
她也不隐瞒,直接说了,没想到贺言也跟着笑起来。
“就知道你这张嘴,损起人来一点不留情面。只不过主厨没在这,不然一定要拎起锅铲来打你。”
“法国厨师都喜欢吃鹅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后厨吃多了,一个个的都是膘肥体壮的,只怕跑不快。”祁怜打趣归打趣,声音压的很低,不然真被主厨听见了,真可能会跑出来打人。
贺言勾了勾手指,道:“有件事我得跟你澄清一下,这的菜真是空运回来的。”
这句话本身是不好笑的,但是在这么个情况下,再加上他那副正经不过的脸,莫名的就很有喜感。
在流淌着美妙钢琴乐的餐厅里,两人就像是坐在街头烧烤摊一样闲适自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都快要把屋顶掀翻。
祁怜笑到最后就没声了,只是捂着肚子窝在座位上直抽气,一副马上就要背过气去的样子。
“有这么好笑吗?”贺言把醒好的红酒倒进杯子里,“来,喝一口,润一润嗓子。”
她笑骂了一句,“哪有人喝酒润嗓的?”
不过随后也很从善如流的端起了杯子,还和对方碰了碰,“叮咚”的一声响地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