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打开自己家的门,看着满室空荡,许是心境发生了变化,竟也觉得屋内简洁地堪称贫瘠的装修,好像也透着一股温馨。
晚餐时喝了两口酒,到现在才感觉有点上头,脚步虚软的好像是踩在棉花上。
身体上已经极度疲惫,她下班前还想着回来以后什么也不干,先上床睡了昏天黑地再说,但现在看看时间……
十点钟了,也是到正经睡眠时间了,饶是已经哈欠连天,她却不想就这么去睡觉。
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她还没有回味过,怎么能让它这么容易就翻篇?
祁怜蹭掉鞋子,光着脚走进卧室拿了睡衣,仗着这是自己的地盘,就敢不看路闭着眼睛摸索到卫生间去。
这个住所她最为满意的一点就是这个卫生间。
主要是因为里面有一个超豪华的浴缸,当时看到时还直咂舌,觉得贺言给员工装修宿舍耗费过度,现在看来……
“嗯,真舒服。”祁怜软软的瘫在浴缸里,任由温水没到下巴,感觉相当好。
她泡了很久,差点都要在浴缸里睡着,本来想多泡一会的,但是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了敲门声。
那人敲的不重,若不仔细辨认根本听不出来,且很有节奏也不着急,敲三下停一会,很有耐心,而且似乎笃定了里面的人一定会开门。
或者说,他在门打开之前,会一直这么敲下去。
这个点,会是谁来?祁怜虽不确定,但心里模模糊糊的已经有了一个人的脸。
是他吧?应该是他,不然都这个点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真是,不是各自回家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祁怜怀着一丝雀跃的心情过去开门,生怕对方多等,连从猫眼往外看一眼也等不及,所以在看到门外那张陌生的面孔时才会那样错愕。
“你怎么……”说是错愕也不对,祁怜把自己的表情在出现变化时迅速凝固,然后恢复成清冷的样子,“您是,哪位?”
门外的是一个年迈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看起来很有气势而且浑身都充满着“我很不好惹”的气质。
这样的人却在看见祁怜时,极其恭敬的朝她弯了弯腰,几乎要到九十度,“祁小姐,我们见过的,您还有印象吗?”
他的恭敬只是在表面上,如果地上有一面镜子,就可以看到此刻面朝下的那张脸上是半点表情也无,而且眼神中还有一丝的轻蔑。
祁怜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到门上,才让她恍然惊觉自己此刻是刚洗完澡,身上还穿着睡衣,甚至连湿漉漉的头发也没来得及擦一擦就出来了。
这里是她的地方,穿的随便也是理所当然,就算觉得不好意思,也是这个突然冒昧过来打扰的人才对。
但祁怜莫名的,觉得对方什么都还没做,自己也只是在这个穿着正统的老人面前站着而已,便已经觉得好像已经落败于对方。
啊,这种被压制地死死的,且毫无还手反抗之力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是,我们见过的。”祁怜想起来对方是谁了,他是跟在贺明朝身边的那个管家,在医院时有见过一次。
这个人应该是陪在贺明朝身边寸步不离的角色,突然在深夜造访她的住所,怎么看这都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管家起身,很恭敬的笑一笑,“深夜到访,真是不好意思了。只是看祁小姐好像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是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吗?”
“瞧您脸上也没有深夜打扰别人的愧疚,难道是我们早就约好了吗?”祁怜毫不惧怕的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