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轻轻用力,把人往前一带,很容易的就把祁怜给扯了过来。
贺言把人拥进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缓慢且仔细的梳理着她的头发:“没事了,都没事了,祝媛跟你说了什么?她欺负你了?她向我告状,你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没有告状。”祁怜无力的倒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声音低哑,“是她胡说八道,拿我的父母来打击我,讽刺我,我真的真的一句重话也没说过。”
贺言宽慰道:“嗯,是她过分了,我知道。”
“你不知道。”祁怜拽着他的衣领,手心里攥着一块布料,攥紧了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她怎么可以提及我的父母?她算个、算个什么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即使是现在,我都不敢去想他们。我、我怕我……”
那段时间?
指的是她父母意外丧生的时候吧。
贺言不是不能感同身受,还记得那会,他母亲也才刚逝世了不久,丧失亲人的痛苦他很理解。
因此,也更加的心疼祁怜,起码自己还有个强大的家族做后盾,事业也蒸蒸日上,有太多牵挂的东西来分担他的注意力,也分去了不少痛苦的情绪。
祁怜呢?她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家逢巨变,那段时候于她而言,确实是无法轻易触碰的痛苦回忆。
至于祝媛,专挑别人的痛处踩,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贺言忽然想起,就是祁怜父母发生意外的时候,恰巧也是他跟祝媛分别时,从时间上来看,倒是吻合的很。
贺言一时半会的还没意识到其中是否存在什么关联,只是受祁怜的情绪影响,再回想起那时,便觉得越发的不堪回首。
“没事的,有我在,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贺言不是善言的人,只会笨嘴拙舌的安慰着,无力且苍白。
“嗯。”
祁怜也同样无力的回应着,似是不想多说什么。
贺言想起她的那个问题,仔细思忖之后,才回答她:“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她的事,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我也没有隐瞒,你想知道的话,自然也有很多途径。没有先跟你坦白这些,是我的错,我原来以为你不会在意……是我错了。”
他的声音很轻柔,回想起过去时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不快,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已经过去,还是因为那段回忆于他来说,确实是美好的记忆。
“祝媛她跟我在一起过,我不会否认,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我想你要知道,人都是要朝前看的,时光不会倒流,过去的事情都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也无法继续。”
祁怜默默的想:无法继续那只是你的想法,另一位可不是这么想的。
贺言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似乎是察觉了她在开小差:“你要非说她是我的旧情人,倒也没错,但那又怎么样呢?你生气的,应该不是这个。”
“你也知道,我同她母亲的渊源,多年情分不是说断就断的。但你要明白,那是亲情而已,不涉及其他。祝媛于我来说,就跟邻居家的女儿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更为亲近一些。”
“这个亲近指的也不是你所想那样,是责任,亦是愧疚。”
祁怜隔着衣服拧了他一下:“那些细节就不用跟我说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