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电话是管家打来的,代表的就是贺明朝,不接那是不行的,谁晓得那老头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避讳着祁怜,那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不耐烦的样子,也因为在那份口供上看到了管家的名字。
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了些在意,便更不想让祁怜知道了。
眼下看来,自己真是做错了,刚才不应该避着祁怜的。
贺言开始有些愁肠百结,思忖着该怎么作答,怎么答才不会出错。
想了半晌,还是发现自己实在是很不善言辞,缓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不要多想,无论为你做什么,那都是我愿意的。”
这是该用“甘之如饴”来形容吗?
而在祁怜看来,这个词的意思并不好。代表着勉强。
听着对方这般仿若剖析心境一般的话,祁怜不知该展现何种面目,一时感慨良多,几乎哽咽。
祁怜定了定心神,想起对方刚才的邀请,打算应允下来,“你刚才说要去参加个宴会……”
贺言笑了一下,笑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去了,反正也只是一个无聊的宴会,应付那些无聊的人连我自己都不耐烦,又何必再捎带上你?”
其实他并不太想去参加那个宴会,连干嘛的都不清楚,巧的是,原本是可去可不去的,这回似乎是变成了非去不可。
管家的那个电话,便是过来通知他去参加那个林家办的宴会,也没说到底是个什么缘由,只说太久不往来,让他代表贺家去走动走动。
这个理由没问题,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时机不对。
那个林家他是有所耳闻的,是个医药世家,而且其中从政的居多。
对于政府官员,贺言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因为生意上的事有时候不得不往来一下,他却不愿意深交,唯恐跟哪个官员牵扯上关系,莫名其妙的被迫站了队,那就不太好了。
况且他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又最恨受人掣肘,于林家之间又没有直接的生意来往,可以说是完全没来往。
至于贺明朝跟林家有没有来往,他倒是不太清楚,至多也就是泛泛之交罢了。
他如今特地来叮嘱自己去参加林家的宴会,是想做什么?
贺言并不想答应,在电话里也并未直接点头。
时机实在是有点太赶巧了,怎么周恒刚查到那些资料,那边就来了电话?
说是巧合么,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两件事之间看起来并没有关联,但贺言就是多疑,他不相信真的是巧合而已。
而且他刚才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依照那位管家的性格,若是贺明朝有吩咐,他必定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
而刚才,他却没有多嘴一句,只说会再联系,之后再商量。
贺言原本是想从他嘴里套话的,却不曾想对方这么快的就挂了电话,不过没关系,先忍不住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祁怜又是一番讶异,看得出来,他明明是想让自己同行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又改变了主意?
理由如他所说,还是另有隐情?
祁怜想的一圈,猜不到,索性就撩开来不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