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贺言的声音很轻,说的很缓慢,而且听不出什么感情。
“嗯?你刚才说什么?”祝媛迷茫的问了句,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她掀开被子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揽过贺言的腰,以一种很亲密的姿势窝在他的怀抱里,声音细弱,“你怎么才来?这几天都没看见你,我都怕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贺言一低头,就看见她圆润的后脑勺,长长的头发四散开来衬着纤细的腰肢,怎么看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得到,这样的人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呢?
“我能出什么事?也不是死了,不至于连路都没法走。”他若是想来,多忙也会过来,若是没有这个心思,那是连一步都不愿意多走。
“什么?”祝媛松开了手,迷茫的抬起头看他,“贺言哥哥,你是不是有点太累了?”
贺言缓和了神色,本想去摸她后脑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握住了她的胳膊,稍稍用力,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
“我最近是有点忙,之前的一些麻烦忘了处理,一直拖到今天,没想到小麻烦变成了大麻烦。”贺言揉了揉眉心,“真的是,很让人头疼。”
祝媛自告奋勇的说:“要不然我给你按按?最近我天天给我妈按摩,都有经验了。”
“不用。”
贺言往后退了一步,转而去病床前看了眼病人,背对着她,问:“我刚刚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还没回答我,是做了什么梦?”
“我、我不记得了。”祝媛无所谓的笑笑,“只是一个梦,醒了就散了,还记着做什么。”
做过的梦可以忘记,那犯下的过错呢?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忘记吗?那怕是,不太能的。
就算她不记得,也自有人替她一笔一笔的记着。
贺言给床上的病人掖了掖被角,转身拉开了门,看了祝媛一眼,说:“我有点话跟你说,别待在病房里,免得打扰了萱姨休息。”
祝媛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没办法,对方已经先出去了,门还给她留着。
有什么好担心的?
左右不过就是祁怜那女人又说了什么,所以贺言才情绪不高。
那又有什么要紧?反正不管祁怜说什么,不管他信不信,自己都不会怎么样,最多只是被说两句。
到时候她哭两声,什么事不好解决?
把眼泪当作武器,那是弱者的行为,也得适可而止才好。
相同的招数用的次数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祝媛,我想来问问你,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里,有没有哪句不实?”贺言很好脾气了,虽说质问,却是连语气都不见放重半点。
祝媛心里一咯噔,装傻,“你指的是什么?我跟你说过很多话,哪里还记得到?不过,我没有一句话是不实的,你不相信我吗?”
贺言缓慢的点了点头,“好,那我换个问法。”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祝媛终于有点紧张了,声音都稍微有一点点颤,“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难道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
她做了什么事,便觉得别人也会那么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