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有点断片了,只记得自己被塞进了出租车,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是不记得了。
等她再次清醒时,看着不甚熟悉的房间,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睡的地方不是自己的住所,而是贺言的公寓,但是她怎么会在这呢?
难道是贺言回来了?
祁怜本来正浑身酸痛的倒在床上,一想到贺言,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了直接跳下床,“噌噌噌”的跑了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卫生间里也没有,整间宽大的公寓里除了自己以外,似乎再没有别的活物存在。
她跑了那么几步,全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等冷静下来后,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血管里沸腾着的血液便慢慢的冷却下来。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祁怜拍了拍脑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晕乎乎的难受得很,决定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再说。
好巧不巧的,她刚要回房间,门口玄关处就传来“嘀”的一声,有人进来了。
贺言在医院待了一宿,病人的情况还是很不好,不知道还得陪多久,而自己去的突然什么都没准备,便寻了个借口回来了一趟,之后想再去看一眼祁怜。
没想到,一回家就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行了,自己好像不用多跑一趟,人已经在了,贺言想着,心中有些欣慰。
只是熬了一宿,脸有些发僵,做不出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冷漠。
“你怎么回来了?”祁怜脱口而出。
“这是我家,我回来了,很奇怪?”贺言的语气淡淡的,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他把外套随手往旁边的矮柜上一搁,站在玄关处与她遥遥相望。
“不是,我的意思是……”祁怜忽然感觉有些局促,地板上的凉意慢慢的渗透到脚底,让她有些不舒服。
贺言的视线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最终定格到那双白生生的脚上。
他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说:“大清早的,你站在这做什么?”
他的意思其实是:大早上的,你不穿鞋光着脚站在这,不怕着凉吗?
而在祁怜听来,却以为对方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在这。
虽然彼此之间都知道对方的门锁密码,但自己还从来没有独自进过这里。
家里突然多了个不请自来的人,问上一句,也实属人之常情。
祁怜抿着嘴唇,不知怎的,就有点不高兴了。
贺言也没再问第二句,拉开鞋柜的门,从里头拿了双粉红色的女士拖鞋出来,拎在手里缓步的朝对方走过去。
等走到她面前了,才开口:“怎么不穿鞋?”
祁怜低头看了看,小声的说:“忘了。”
她抬手,“鞋子给我,我自己穿。”
贺言的手往后一抬,避过了她的手,然后蹲了下来,握住对方纤细的脚腕子:“抬脚。”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祁怜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