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还未回答,她又道:“那算了,当我没说过。”
说完,便躺下了,完全不打算继续纠缠。
她虽在医院里,也没人跟透露过什么,但关于贺言的事情她却是一直在关注着的,自然也知道贺氏要办庆功宴。
依照周恒与贺言的关系,那必然是要到场的。
若是他点了头要带自己去,想来贺言也不会驳了他的脸面。
想着还有机会再翻盘,她的心里又是喜又是恨,喜的是只要再见祁怜一面,自己就有法子毁了对方,也算是报仇了。
而恨的是:自己母亲刚刚过世,尸骨未寒,贺言竟然真的如此不念情面,还要办庆功宴,这怎能不恨?
母亲的死,为自己争取来了贺言的最后一点怜惜,而她不愿意就这样苟活下去,非得放手搏一搏。
就像是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左右她已经站在摇摇欲坠的吊桥上了,这么走都是一个死。
而就算是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不然黄泉路上太孤单,她会害怕。
周恒拿不定主意,犹豫片刻,转身出了病房。
他既然拍不了板,自然是去找贺言来做决定,至于能不能如自己所愿……那就拭目以待喽!
等了许久,也不见周恒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贺言接到电话,第一反应也是拒绝,不过架不住周恒哭诉这些日子他过的有多么悲惨,便想着亲自过来一趟,看看祝媛又在耍什么花招。
看到来了,祝媛先是一愣,而后又淡然的笑笑,“你来了。”
好似两人是早就约好的一样。
贺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直接问:“你又想怎么样?”
祝媛的表情有一丝落寞,很快的掩饰了过去,摇头:“我现在就跟笼子里的鸟一样,还能怎么样?阿言,你真的不用这么戒备,我是不会害你的。”
从前两人在一起时,她就是这么叫自己的,那会只觉得亲密,如今听在耳朵里却是分外的刺耳。
“祝媛,我们回不去了。”他再次提醒了对方这个事实。
“我知,我一直都知。”祝媛没所谓的笑笑,“从我离开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只是我一直不甘心而已。今时今日,事成定局,我也已经绝了这个念头。”
这话说的人不信,听的人也不信,而他们都只当自己信了。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我很高兴。”为表诚意,贺言还露了个笑容,然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变扭的很。
祝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面上倒也丝毫不显,毕竟她示了弱,而对方也已经接受了她的示弱,这就足够了。
“你好好养两天,等什么时候精神恢复了,我再送你走。”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祝媛却道:“终究还是要走的,早点走晚点走,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