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情思,却把贺言对萱姨的愧疚与责任给勾了出来,还装作恍若未觉的模样。
如此不动声色间,才能最撩动人心。
贺言怔愣了一会,眉眼间尽是愁绪,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会给你订明晚的机票,参加完宴会,我就会送你走。”他再三警告道,“不要做多余的事,安安静静的待一会,不要去找任何人。”
这些话说了也是白说,真放她去了,若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怕是无法阻拦任何事发生。
祝媛满意了,浑身脱了力一般,连连后退好几步,跌坐在床上:“明天之后,此生不复相见。你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罢,都无所谓了。”
明天之后,即便要贺言忘记她,恐怕很难了。
若是他的爱够深刻,也许会记自己一辈子也说不定,即便是日日都想生剐了也好,那也是如愿的被记了一辈子了。
她祝媛,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赢家,其他人——都搬到地狱里去住吧!
……
时间晃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贺言在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待会一结束工作就直接去参加庆功宴。
只是不知怎么的,一整天眼皮子跳个不停,有些让人不安。
“你怎么挑了这么个颜色?”祁怜皱着眉走上前来,瞧着对方选的领带,一脸的嫌弃。
“这颜色,不好?”
贺言低头看了看,他的领带差不多都是一个样的,颜色也都是低调好配衣服,这条也不过随手拿了一条,却也不至于难看。
祁怜点点头:“不好,特别不合适。”
她说着,抬手就要解下来,连一眼也没多看,随手就往旁边一扔,嫌弃极了。
原因无他,她记得,和那条一起的几条领带,都是祝媛以前送过来的。
那会没好意思扔,就随手塞到了柜子的角落里,没想到今儿却被贺言无意间翻了出来。
这点小事,贺言并未在意,两手一张,“既然如此,那就你来给我挑一挑,看看你的眼光是高到哪里去。”
“不会比你差就是了。”祁怜往旁边扫了一眼,抽了一条丝质的,配色很亮丽大胆的领带出来。
她才刚拿到手,贺言就瞪了眼睛:“这条,适合我?”
他从不爱这些鲜艳的配色,也不知怎么的,竟混了这么个颜色进去,大意了。
祁怜拿着领带在他身上比了比,侧过身子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忍不住笑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我喜欢,不可以?”
贺言勾起手指蹭了蹭她的下巴,爽朗一笑:“架不住你喜欢,我能怎么样?”
她系领带的技巧已经非常熟练了,两三下就完事了,手却拽着领带不肯松开:“问你个事。”
“嗯,你说。”
“祝媛。”许久不提这个名字了,乍然提起,她甚至都觉得有些陌生,“好久不见她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贺言表情一凝,在对方发现前又恢复如常:“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她来?怎么,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