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夭锦渔在桌子上留了两枚金币,足够他置办一千个这样的大盘子了。
到达江边的时候不过是亥时初,江边如同古代画卷里的秦淮河,却没有脂粉飘香,只有人流如织。
这几日,正是镇西府百姓比较重视的节日,立春节。
人流如织里,各种灯笼争奇斗艳,夭锦渔才恍然,所谓的立春节,和前世元宵节类似。
找了处相对人少的地方,蚺大帅依然矮胖一条,一跃入水。
因为夭锦渔叮嘱过它要低调,还没到它能兴风作浪的时候,所以她还是很放心蚺大帅的。
坐在一座古朴的石桥下,夭锦渔把萌物和小朱,连菟丝花都给拎出来放风。
不败一直心不在焉,却耐着性子等夭锦渔下一步动作,他想知道这小丫头特特从学院跑到京州所为何事。
京州,是镇西府的地界,也是他经营了整整十年的根据地。
他不怀疑她别有用心,她只不过是附属小国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他只是担心她,太过心软,太过善良,别被哪个小子给骗了!
看看夜景,玩玩水,一会儿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江面一直很平静,夭锦渔就知道蚺大帅很乖,没在江底惹出啥乱子。
在她心里,也如此认为,京州是大美人王府所在地,可不能给他出惹啥把柄给那帝君。
“美女,小美女主人,”不喜欢江水的菟丝花,一直绕着夭锦渔转圈,突然用花脑袋拱了拱她,小小声嘀咕,“那老头子一直盯着你看,姑奶奶去把他大卸八块!”
夭锦渔意念一动,除了不败狗白得招眼,水里玩的萌物,和水草边捉虫子的小朱,连姑奶奶菟丝花都立时消失在原地,回了空间。
“不败过来。”一把把不败摁到腿上,谁要敢打它主意,她也会及时反应。
不过,对那老头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她并没有感到丝毫不怀好意,似乎还有隐藏不住的激动,所以,她才没太在意。
见夭锦渔注意到他了,一头灰白色头发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
夭锦渔不动,也不说话,时间还早,不耽误她夜半与大美人的艳/遇就行。
老人脸上皱纹并不多,若不是头发灰白,脸带愁苦,仔细看其实就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把这只……它是你的宠物吗?给在下看一眼可行?”
这人虽是一身粗布短打,语气谦恭,态度却不卑不亢,就是眼神有些过于热切。
夭锦渔睨着他,武皇五星,没有杀气,周围五里内也没发现隐藏的高手,若想对她不利抢走不败,自然不可能。
“它是我的。”强调了一句,才把不败递到他眼前。
男人居然有些紧张地,双手在衣襟上搓了搓,才略带颤抖地,轻轻接过不败。
不败从他出现就很安静,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光芒暗动变幻莫测,最后只剩下淡淡的喜悦,和深深的不舍。
杨叔找来了,就是要离开她的时候了。
当然,只是暂时的,等他恢复了,就再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
杨叔捧着不败,就如同最虔诚的教徒膜拜神邸,看着那双从小看到大的眼睛,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就滑下来两条。
夭锦渔就相当地无语了。
至于么,我家不败就算真是你家走失的狗崽,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你被拐多年的儿子了呢!
不得不说,夭二小姐真相了。
在杨叔的眼里,这双眼睛的主人可比他儿子还要紧。
“世……是他……”杨叔激动了一下,差点露馅。
在不败眼神警告里,立即收敛,恢复了平静,改变语气道:“小姐,在下唐突,不知能请您去府上坐坐吗?实不相瞒,您这只宠物,与我家主人七个月前走失那只,实在很相似。”
看夭锦渔不言不语,杨叔以为她年纪小害怕去陌生地方。
再接再厉,语气更真诚,“您请放心,整个京州都在主子管辖范围内,主子善良温和,斯文有礼,绝对不会难为你,只是去确认一下是否是同一只。”
他善良温和?斯文有礼?
哇塞,他若是这样的人的话,那她岂不是贤良淑德温文尔雅的淑女了?
整句话就前面那句京州是他主子的地盘是真的。
夭锦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大概是王府的管家之类的吧,倒是很忠心。
伸手从不情不愿的管家手里接过不败,道:“好吧。”
反正原本计划也是进王府偷窥,不过改成光明正大进去做客,殊途同归,等蚺大帅回来就随他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