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南宫瑄下意识追上去。
喊出声才发现这不是他的风格,他怎么会为了个小女子如此毛躁。
毛躁这种词语,早在他懂事的时候,就已经用身边亲近之人的鲜血,洗刷得无影无踪。
失去才让他明白,莽撞、毛躁永远不能让他站到那个位置,算无遗策才是达到顶峰的手段。
南宫瑄喊出那声‘等等’,追出两步就骤然停下,看着前面的小少女头也不回离去,本就冷峻的脸,更为冷肃。
站在原地不知想了什么,片刻,深深看了眼夭锦渔消失的街尾,南宫瑄才转身离去。
夭锦渔当然听到他喊等等了,不过,对于早已无意的人,她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装聋而已。
眼看穿过这条昏暗的街口,就到了风雷学院的宿地。
夭锦渔却陡然一闪身,隐入了街边的建筑物里。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中海头型,从眼角飘了过去。
阴老怪,急色匆匆,顺着街头的阴影,鬼鬼祟祟往一条巷子摸过去。
这老家伙每次出现都没好事,遇见他两次都在杀人越货,第一次想杀的还是她自己。
下意识地,夭锦渔屏气就蹑在他后边,远远地,看着他翻墙进了巷子深处一户人家院里。
这老不死的又想干坏事了,夭锦渔等了片刻,才悄然掩到刚刚阴老怪翻院墙的地方。
阴老怪武尊阶,若不小心正面对上,她毫无胜算,小心才能活得久一点。
静静听了听院墙内动静,夭锦渔才轻轻跃起,落到院墙内。
院子里一片寂静,她正好落在一个小竹林里,透过密密匝匝的青竹,远处隐约的亮光很清晰。
走出竹林,眼前就一片开阔。
这是处占地不小的庭院,夜色里楼台亭阁,却都黑幽幽没有人气。
唯一亮光的地方,是座二层小楼,站在楼下背阴处,能隐约听到二楼有动静。
‘啊,’一声惊呼,虽然刚响就被什么生生掐断,但能听出,是女子的声音。
难道这老家伙来当采花贼了?
等女人再惊呼一声的时候,夭锦渔翻身而上,伏在一楼的飞檐上。
这处飞檐正好在二楼的一扇窗子下,距离那扇窗子是最近的,若能打开窗子,这里就是最佳偷窥点。
当然,她是不会冒险上去推窗,也不准备学人家把窗纱捅个窟窿,她只要能听到声音就够。
什么行侠仗义拔刀相助,那是大侠才干得事。
她就是想探一下阴老怪在为谁办事,那个‘默皇宫’会不会对她关心的人不利。
莫名地,她就是觉得这个‘默皇宫’不妥,一次一次撞到她眼皮子底下。
夭锦渔屏气倾听,女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断断续续在求饶:“大师……大师,求求您……放过我……”。
阴老怪的怪笑声紧接着响起,也没有如上两次大嗓门,似乎唯恐惊动谁,“桀,清丫头,别怪大师不懂怜香惜玉,大师看着你这嫩嫩的小脸也舍不得下手,不过,你都去了一年了,却告诉本尊你什么都没探出来,嗯?”
不知阴老怪做了什么,只听那女子闷闷地惨叫一声。
片刻,又强忍痛苦,急急解释道:“大师……大师,您听清儿解释……有,有线索的,有的!”
“哦?来,清丫头,别跪着了,过来,坐在这。”
屋里响起轻轻的拍打声,夭锦渔听着那声音像拍腿的声音。
窸窸窣窣响起衣服擦地板的声音,女子声音痛楚里带了点媚柔,道:“大师,清儿,清儿这一年只能待在主峰的外围,那禁地在峰主的寝宫……啊~”
说到这儿,女子突然声音高亢叫了一声,然后又压抑下来,接下来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大师大师,您轻点儿……清儿已经引起三峰季望的注意了,这次回去,啊……这次回去清儿就是三峰内围弟子,到时进入主峰就方便很多……”
“这就是你说的线索?清丫头,是不是一年不见,就忘记本尊的手段了,嗯?”
随着阴老怪一个‘嗯’字,女子再次发出的声音就很古怪。
那是种,痛到极致,偏又带着点舒爽,无法形容的古怪,听得夭锦渔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不是这两人说的话值得探究,还有这清丫头的身份让她怀疑,她早有多远跑多远了。
谁耐烦听一个老怪物和一个妙龄少女的龌龊事,简直让人隔夜饭都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