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娘的,好疼!这是哪儿?”
“啊,谁撞到我腰了!”
浓雾龙卷风把一群人卷到某处,突然又猛地消散,一堆人噼里啪啦从半空跌了下来,又压又挤地哀声一片。
连夭锦渔也不可避免,被一个人砸到后背上,砸得她差点吐出来。
“咯咯咯咯……”
似乎是空荡荡的地方,让人汗毛直竖的怪异笑声,断断续续,回声阵阵。
“谁在笑?舅父,阿默,你在哪儿?”不远处带着惊慌的是西门鸣凤。
“公主,别担心。”沈阿默拿出采光石,他就在她身后。
站起身的人都纷纷拿出采光石,互相寻找自己的同伴。
夭锦渔飞快地扫了眼自己周围的人,还好,一个不少,“都没事吧?”
“放心,我们没事。”
“咯咯咯咯……”
又是一阵诡异莫名的笑声回荡,非男非女,毫无起伏,听着竟然有种单调的机械感。
不会吧,这世界再魔幻,也不会魔幻出机器人吧?
夭锦渔摇摇头,打消自己这个荒诞的念头。
刚要拿出采光石看看身处何地,两边手臂同时一沉。
左边白衣美少年濮阳无双,紧紧霸着她手臂,弱弱道:“锦渔妹妹,这东西笑得,好像,好像那里面的那东西,吓死个人。”
他口里的那里面夭锦渔知道,殊山神庙里,或许,他也曾见过那小鬼的大白眼。
右边手臂竟是颂镜淳,向来活力四射的脸一片惊惧,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前面,嗫嚅,“小……小学妹,那里……那里有个,有个东西……”
夭锦渔立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头发差点炸起来。
只见黑漆漆的前方,似乎矗立着数不清的,约莫有一个半人高的圆形柱子,其中一个柱子状的顶部,一只惨白惨白,细长细长的,四根手指,轻轻搭在那里。
这比那大白眼还吓人!
这手指可不是骷髅,而是真真的白皙如玉,如同一个美人的手那么活色生香。
关键的是,那个地方距离他们足有十米距离,不会是他们任何一人的手。
因为颂镜淳的反常,即使他再胆小,也不至于挂到他小学妹手臂上,在夭锦渔身边的人,几乎都前后看见了那只手。
“呜……”濮阳无双差点惊叫的声音,被夭锦渔一把捂在了喉咙里。
还有想惊叫出声的,也都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巴。
欧阳丰抖了抖,轻声道:“刚才,在那道石门顶上,我也是看到这只,手。”
所以他才踮脚去摸,他以为只是个骷髅手,不由很是松了口气,这鬼地方,活人的手比骷髅的爪子更吓人。
夭锦渔盯着那只正缓缓移动的手,现在带血的手背也露出来了,第一感觉就是不妙,立即低底道:“后退。”
她这边的人围在一起,悄悄朝后退去。
后面她刚刚看过,似乎是一道墙壁,不管在哪里,能靠着墙总有点安全感。
二十多号人个个瞪着眼盯着前方,移动起来也是会被人注意的。
正在他们对面,仔细端详周边的沈百令立即察觉,沉声道:“你们不拿采光石照明,往哪里走?”
他敢肯定这里就是天圣帝墓室,不管刚才那浓雾是怎么回事,反正他们是进来了,既然进来了,就万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主墓室的凶险,就看刚刚的漩涡就可见一斑,而让这些人跟着,唯一的用处就是给他当垫脚石,想跑?下辈子吧。
西门鸣凤就在沈百令另一侧,闻言立即转头看过来。
第一眼就见夭锦渔一双杏仁眼瞪得大大的,恶狠狠盯着自己,连她身边的那些泥腿子,也同样瞪着她,这还反天了!
有些人,越受激越生气,就会越冷静越理智。
反之,有些人则会被怒火驾驭了理智,失去平常心。
西门鸣凤大公主就是第二种人,可以说,自从遇到了夭二小姐,她原本的淡然清雅全都统统见鬼去了。
抬起染着玫粉色凤仙花的白馥玉手,伸出食指,遥遥点着夭锦渔的鼻尖,恶声恶气嚷道:“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小贱/人。”
最后三个字是用口型吐出来的,堂堂启星大公主,哪能把这么低俗的词宣之于口的,对吧。
让她意外的是,姓夭的对这侮辱的三个字,竟然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只是那恶狠狠瞪着她的眼睛忽地眯了一下。
恶狠狠完全是西门公主的误会,夭二小姐是真心被那只越伸越长的白手给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