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地弹了下她额头,没好气道:“胆子大的你,哥现在也不如你,说了你也不听,不过树大招风,财不露白,往后自己要小心些,别遇到个人就对人掏心窝子,什么好东西都给人送……”
夭锦渔难得有了些小女儿的娇态,拉着他的手臂晃了几下,轻声道:“哥,我知道了,孰好孰坏我还分得清的,你不会把妹妹当成二傻子吧?”
额头又挨了一个爆栗,“你本来就是个小二呆,不说别人,明娟不就是个例子,她还是你堂姐呢。”
夭锦渔暗自撇嘴,她从来就没把当堂姐好不?
别说兵器了,她连个初级丹药都没给她半粒好不?
能得到她东西的,都是她认为可靠的,亲近的人。
当然了,可靠亲近的人,拿了她的东西再转手送人的话,就不是她能管得了了。
比如整个夭家的丹药,都是她给夭老爷子的,难道她还能强行要求爷爷对族人厚此薄彼?若她连如何分配都要插手,她就不是在帮夭家了。
见妹妹明白自己的担忧,夭艺轩又想起一件事,“夭峥和明桐那,你给了没?战场的时候他两个一直盯着我,明桐眼圈都红了,其实我这两年看着,夭峥比前几年开朗不少。”
夭锦渔点点头,夭峥确实变化不小,心态决定气度,这次再看见夭峥,他依然忧郁,虽谈不上海纳百川,却也有了沉稳豁达的气度。
若真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将来不失为夭艺轩的一大助力。
家族的振兴,从来都不是靠某一个人的出类拔萃,而是整个家族优秀子弟的齐心协力。
“我给他两个留着了,放心吧哥。”
兄妹两个亲亲热热走进前院,东方无敌站在延廊的阴影处,盯着夭锦渔紧紧揽着夭艺轩的手臂,不知怎么,觉得咋那么碍眼。
话说,夭二还从没这么抱过自己的手臂呢,果然小舅子神马的,都是讨人嫌的存在。
夭艺轩神经大条,抬眼四处睃寻,一心只想寻找父母所在。
夭锦渔却敏锐地感觉,有道森森的视线紧盯着她,等她捕捉到那道视线的位置,却又眨眼间不见了。
没等她继续探寻,从主屋门里大步走出几个人来。
当先一人正是老当益壮的夭老爷子,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儒雅的夭丰益,和风韵温婉的沈霜娇。
兄妹二人齐齐施礼,“爷爷,父亲,母亲。”
“好,好孩子,快,快起来。”沈霜娇先一步搀着两个儿女,眼圈泛红地挨个打量着。
儿子前不久见过,可小女儿整整两年没看见了,这一见才发觉,自己这个当母亲竟然差点没认出女儿,小女儿长高了差不多一个头,模样更是出落得昳丽明艳。
忍不住把夭锦渔抱到了怀里,拍着她瘦削的肩头,哽咽道:“娘两年没看见你了,我的渔儿竟长这么高了,娘早该来看看你的……”
被一股暖香包围着,夭锦渔有瞬间是尴尬的,可听着沈霜娇的声音,感受着她愧疚的轻拍,她竟也生出一股孺慕感,她似乎好多年都没感受到母亲的关爱了。
“好了,好了,”夭丰益在后面笑道:“也让女儿的爹看看女儿吧。”
沈霜娇立即笑着放开了夭锦渔,把她耳边的发捋到她耳后,道:“去吧,让你爹好好看看,两年不见,看你爹能不能认出自己的女儿。”
夭丰益当然不会和沈霜娇那样激动,只是眉眼带笑端详着夭锦渔,点头笑道:“不愧是我夭家闺女,越长越像爹了。”
“看你说得,”沈霜娇嗔了他一眼,转身对着身后浅笑道:“我们夫妻刚到昱岭关,王爷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夫妻与渔儿住到一起。”
夭锦渔还没注意到,原来最后面出来的人里,竟然有镇西王东方战磬。
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竟没得到消息。
看他憔悴消瘦,衣衫微皱的样子,应当也是刚来不久。
往常威风凛凛的镇西王,似乎这次经历了不少折磨,两鬓都出现了丝白发,虽然面目冷峻,那身王霸之气却大打折扣,有种英雄迟暮感。
夭丰益儒雅有礼地道:“是啊,亲家,正好咱们可以趁机亲近亲近,我带来的粮草,亲家也要赶紧派人找地方堆放,总放身上,实在让我睡都睡不安生。”
亲家?!
夭锦渔别的没注意,就被这词给震住了,她爹怎么就称呼镇西王是亲家了捏?
而且,她爹如此称呼了,一直强烈反对她的镇西王,竟然没有立即反驳,更让她觉得惊悚了。
不过,她却在镇西王凹陷的眼里,捕捉到一缕飞快滑过的恼意。
看来啊,虽然东方战磬不知顾忌什么没有当场反驳,心底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不认同她的。
嗯,这样她就放心了。
不然她还以为这个东方战磬被谁给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