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无敌说杀就杀,干净利落取走二十人性命,三人面前瞬间横尸一片。
巫马乘风狠狠吸了口气,看东方无敌的眼神带着震惊,喃喃,“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夭锦渔虽然也微愣,却面无表情,道:“世子爷太善良,上来之前我本欲把他们关进水牢。”
想想水牢里那些人的遭遇,这些人死得如此痛快,难道不是幸运?
东方世子从来都对自己有信心,夭二不会因为自己杀几个该杀之人而不喜他,却仍因为她这句明显维护的话而心底甜滋滋。
“你,你们……你可知道他们是谁……竟然敢……”疼得死去活来的南长老,一睁眼就看见二十人死于非命,一边呻/吟,一边色厉内茬嘶声嚷。
巫马乘风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叱道:“就算是王孙贵胄,行此禽兽不如之举,也是死有余辜!”
“咱们该下去了。”
三个头头已经全部生擒,此处已无需恋栈,东方无敌当先走过去,一手拎起六方岛主的衣领,拖着就朝那碎成渣渣的小屋走去。
夭锦渔扫了眼那岛主的脸,虽然血胡了半张脸,但五官还是能看清的,并不出色的脸,带面具遮什么?“就长这样。”
巫马乘风点了南长老的穴,抬手把他扔到桃长老身边,顺便给两人布上结界,跟了上来,闻言也细细看了眼,摇头,“不曾见过,许是亏心事做多了,恐在大陆行走被人认出。”
这话有道理,夭锦渔点头。
东方无敌正顺着封堵的顺序,重新点开那些机关。
在看到地面那条缝隙,缓缓在黑暗里延伸出一条密道后,方漠然扫了手里的人一眼,“他姓东方。”
“!”夭锦渔真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这变/态竟然和他一个姓。
“啊?!”巫马乘风惊讶,冲口而出,“那他是你家的谁?”
这话让夭锦渔心头莫名不舒服,白了巫马大叔一眼,“别乱拉亲戚。”
巫马乘风也觉得自己冲动了,满腹经纶之人岂可如此口不择言,立即表示歉意,“世子原宥则个,在下……”
还没说完,东方无敌一脚踏下台阶,低哑的嗓音传上来,“东方振扬,东方振飞的胞弟,东方戊鳞的亲叔叔,数年前因故失踪,与我,不过姓氏雷同。”
炎龙东方皇室与东方镇西府,早出了五服,而且这么多年明面上兄弟相合,暗地里刀光剑影,早已没有了同气连枝的情分,如东方无敌所言,只是同一个姓氏,仅此而已。
或者,就是因为同一个姓氏,他才更加气愤吧?
夭锦渔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也走下了石阶,这下面,会不会再看到难以承受的场面,心情陡然沉重起来。
巫马乘风也一言不发,镇西府世子,是所有王孙贵胄里最艰难的一个,比附属小国的王子日子还难上百倍。
而东方无敌,又是所有世子里最难的那个,因为他的母亲,是隐世谷濮阳家的唯一嫡女濮阳幽。
隐世谷四大家族规矩繁多,其中一条,就是嫡系不得与谷外通婚,犹其是四大帝国皇室,镇西府涉及皇权争斗,更在其中。
濮阳幽年少私自出谷,偶遇东方战磬,一意孤行嫁入镇西府。
东方无敌五岁时,隐世谷找到濮阳幽下落,责令立即回谷。
濮阳幽性烈如火,怎能抛夫弃子独自回谷,不惜与谷中人大打出手,带伤而归。
时有陈氏陈心怡在王府做客,趁虚而入,药迷东方战磬,被归来的濮阳幽捉奸在床。
濮阳幽剑刺陈心怡,却被东方战磬护住,情急之下,陈心怡泄露二人在数年前已苟合,且已育有一子,东方氻只比东方无敌小一岁。
濮阳幽怒火滔天,理智尽失,再刺东方战磬一剑,愤而离去。
回谷接受看护幽域一职,至今一步未出谷,真的做了那个抛夫弃子之人。
五岁的东方无敌,亲眼看到父亲的背叛,母亲的遗弃,小小孩童在黑夜里如何哭泣无人得知。
一年后,东方战磬把东方无敌扶上世子之位,弱小的孩童,只带着一个忠仆杨叔,独自入住京州,一个人面对,来自炎龙帝国和继妃陈氏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
他有多难,连他自己都不愿回想那步履维艰的年月。
三人思绪各异,顺着旋转型的石阶,足足走了近盏茶时间,才走到石阶尽头一处长廊口。
以这高度估计,他们应该是又走到了最底层,与上面至少隔了数丈。
这高度,完美地保证了上下不通气的隐秘性,分隔成互不侵扰的空间,比如上面惨叫的时候,下面完全听不见。
上下之间的沟通,定是靠着特殊的机关,不管哪处有问题,通过机关互相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