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折腾,就是要她看这玩意,岑蓝有这份工夫直接飞升去天上看真的不好吗?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小女孩一样的惊喜和欢快,倒是没有泼姜啸的冷水。
跑了几圈,这一小片的林中都亮起了银河星带一样的光,确实衬着这林中如梦似幻,幽光闪烁。
不过这世上怕是只有姜啸能欣赏这幽光,因为若是夜间对战妖兽之时,不幸那林中有瘴气,与妖气一撞,亮起了这银光,那就很容易暴露身形,等同于死亡之光。
这并不美好,岑蓝也不打算给姜啸说这个,妖兽的动作慢了下来,开始漫步,岑蓝不知寒暑,却被姜啸以深秋夜深露重的名头给裹进了外袍里面,也没有挣扎。
随他吧,岑蓝靠着姜啸看着林中银光,心中竟有了片刻的安宁与放松。
孤寂几千年,她不曾有这样的时刻,岑蓝早已经修入绝道,可到底未曾登神脱凡胎,偶尔像这样的时候,也会重拾为人的弱点,希望能短暂地逃避一切。
“师祖……”姜啸贴着她耳边说着一些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情话,大概是这些天见了魏欣,魏欣那个混球教他的。
岑蓝不由得抬起眼看姜啸,“我不吃这套的,你别再学乱七八糟的,不然我就让姜蛟把长舌的魏欣逐出师门。”
姜啸顿时禁言。
岑蓝直起腰身,“我三千一百多岁,不是十三岁,也不是十六七岁。”
她手指弹了下姜啸的鼻尖,“你该学学怎么哄老妖婆的法子。”
“师祖不是老妖婆。”姜啸鼻尖追着岑蓝的指尖,落在她的眉眼上,“那师祖,想试试在林中欢}爱吗?”
岑蓝:“什么?”
“就在这妖兽之上,”姜啸说起也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我可以变成马,给师祖骑。”
“这样算是能讨三千一百岁少女开心的办法吗?”姜啸看着岑蓝,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比这林间幽光不知美了多少倍。
岑蓝最终还是没能经得住诱惑,尝试了一次“林间骑马”,她在骑的时候看着躺在妖兽身上对她笑得妖媚无双的姜啸,就觉得自己这把年纪了,若是被人知道定然晚节不保。
不过幸好,她这林中处处是阵法禁制,无人能够窥探,她眯着眼按着姜啸的胸膛,他心脏的位置,在巅峰极致的时候问他,“爱我吗?”
“爱……”姜啸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腿上,宽大的法袍遮盖了一切旖旎和泥泞。
岑蓝轻笑咬了下他的耳朵,勾着他的脖子道,“姜怀仇,你会后悔。”
后悔说这句话,后悔爱她,更后悔这样心甘情愿地哄她开心,给她当“马”骑。
姜啸却抱着她说,“不会后悔。”
怎么样都不会后悔,他这一生,岑蓝给他的就是全部的色彩,他怎么可能后悔。
胡闹过后,两个人回到了登极峰内殿,却还黏糊糊地亲昵,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姜啸精力旺盛,说得多做得也多。
岑蓝却是难得放纵自己,莲花冠摘下放在枕边,长发落满床榻,她用能够令荒原一夜长满绿草般的眼神,看着她的小马,纵着她的小马在她的领地肆意驰骋。
长夜漫漫,星月不眠。
第二天姜啸神清气爽,满脸都是新婚小妻子一样的甜蜜,他亲自给岑蓝穿衣服,岑蓝张开双臂由着他,这根本不用穿的法袍,被他摆弄得几乎要出了褶皱。
他意犹未尽地给岑蓝戴上了莲花冠,手指理顺了两条垂落在发簪两侧的束魂带,缱绻的眉目锁在岑蓝的脸上,“师祖,我们现在出发吗?”
岑蓝把要被玩坏的束魂带从姜啸的手里拉出来,“等一会,等姜蛟来了之后再去。”
“这一次那个谁和那个谁也会啊?”姜啸缠人了半晌,总算说出了最终目的。
岑蓝动作一顿,抬手敲了下他脑门,“那个谁和那个谁都不去,就只有你我去寻妖骨。”
“不过守妖城的有我的弟子,”岑蓝对姜啸说,“到时候你只管像那天一样装就行了。”
“嗯嗯!”姜啸听到那个什么地煞皇和寒水门的掌门都不去,喜形于色,“那……”
“师祖,弟子在殿外。”姜蛟的声音从登极殿外响起,姜啸顿时松开了岑蓝不黏她了。
他指了指密室,“我去那里,你们聊。”
他大没有躲的必要,岑蓝很坦荡地告诉了所有人他是她道侣,纵使是姜蛟也不敢不敬。
只是姜啸不想尴尬地面对姜蛟,于是主动说去密室。
那密室岑蓝从不对姜啸设防,只是告诉他什么是毒,什么是蛊不能碰。
姜啸去了密室,岑蓝这才挥手开门,与姜蛟谈起了正事。
而姜啸进入密室之后,也不曾乱动,他侧耳听了听外面的谈话,又是关于红云和人间布置,他不太懂,兴致缺缺地打开自己法袍自带的储物袋,查看自己去凤冥妖族准备的东西来。
首先是吃的喝的不能少,他带的有云沧派掌门命人送来的其他碧蓝果的点心,姜啸自然知道这些东西若非是看在岑蓝的面子,他这辈子也尝不到。
他忍不住吃了一个,一边吃,一边继续查看自己储物。
然后发现了一块他一直拿着没有机会还给岑蓝的留影石。
那天他慌张地收起来之后就觉得好笑,师祖带着这个,他之前也见过的,就是她时常会失控的时候,想知道自己失控都做了什么。
不过从焦山回来之后,师祖没有失控过,这个自然就没用了。
估计师祖是忘扔了,现在师祖什么好东西都给他,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留影石怎样,是他那天太紧张了。
不过这对现在的姜啸来说,倒是个好东西,毕竟这里都是师祖,他就不还了,没事拿出来看看也挺好玩。
想着左右师尊和师祖每次都要说好久,他就将嘴里的吃食咽进去,东西都收起来,然后拿出留影石,以灵力催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