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岑蓝还在说,“我一生三千五百多年,没有过其他的男人。”
岑蓝说,“只有你而已,不要胡思乱想,要红宫神君拿双修的心法,也是为了与你双修。”
岑蓝把留影石拿出来,放在姜啸手中,“不信你便自己看,这是我为红宫搜魂的留影。”
姜啸失声,死死攥着留影石,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眼泪疯狂地流,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岑蓝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你啊,怎么才能信,你也不想想,我若当真有了其他的所爱,不是非你不可,我何必非费尽周折地回到这个人间来寻你。”
姜啸哭出了声,他一直都不敢相信,可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
岑蓝轻声细语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从来也瞒不住我,可你也要尝试着看透我,不然往后再出了这样的误会,我解释不及时,你莫不是要自断经脉而亡?”
姜啸哭得厉害,声如黄莺泣血,岑蓝一直温柔安抚他,等到他心情平复下来,才扳着他哭红的脸亲了亲,“你不必在我面前绷得很紧,我能够感觉到的,我以为你会慢慢好的,谁知你就知道胡思乱想。”
“我爱你,姜啸,”岑蓝说,“你知道爱对我来说有多重吗?”
岑蓝叹息道,“和恨一样重。”
和她那三千年前埋下的仇恨一样,一旦生根发芽,便不死不休。
姜啸勾着岑蓝的脖子吻她,因她的安抚和告白整个神魂都在狠狠悸动着。
他真是蠢,真是蠢。
他不该不信她的,他从今往后,绝不疑她,也绝不负她。
不过就在岑蓝纵着姜啸宣泄情绪,与他在床上翻滚得法袍都散开的时候,姜啸却突然在她侧颈停下。
他咬了下她的耳朵,用一种带着委屈鼻音的调子问岑蓝,“旁人就算了,我……听闻你和我那个天生灵骨的人族父君,有过一段情,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姜啸微微撑起自己,眼睛红红地问岑蓝,“是很深的情吗?”
岑蓝本正情动,闻言表情直接裂开了。
第55章 创极情道(我在这里等你...)
这个问题姜啸在心里想了好久了, 一直像一根刺一样哽在他的喉间,岑蓝这么恨凤冥妖族,固然是因为凤冥妖族作恶多端, 可这其中有没有万分之一的理由,是她其实很爱曾经那个为他穿过嫁衣的男人。
岑蓝回来, 姜啸不敢问, 不敢想,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可岑蓝今天的解释, 让姜啸在岑蓝的表白里找到了些许信心, 因此他问出了一直哽在心头的话。
岑蓝是真的如同欲火焚身的时候, 被人兜头给泼了冰水, 那点情潮消散得干干净净,看向姜啸的眼神无语至极。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岑蓝推了姜啸一把,姜啸就从她的身上翻身, 躺平在她的身边。
可也许今夜情绪的发泄, 也许是哽在心头那口困于虚幻的血终于呕出去了, 他胆子格外的大起来。
他又不依不饶地问, “我和他……像吗?”
岑蓝毫不犹豫地给他头顶来了一拳, “你没完了是吧!”
姜啸抓住了她的手, 缩了缩脖子,但是眼神里有压抑不住的倔强。
岑蓝一看, 这件事要是不说清楚, 在姜啸这可能是真没完了。
所以她叹了口气, 侧头摸了摸姜啸的脸,说道, “你和你父亲不像,你像你母亲,你应该看到过了,凤冥妖族的血脉是不会被人族同化的,他就是个你母亲给你找的汲取灵力的容器。”
姜啸抓住了岑蓝的手,岑蓝又说,“关于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太多年了,我大部分都已经忘了。”
“不过我记得,他确实和我一起长大,原本是个会救助受伤动物的小男孩,”岑蓝表情淡淡地说,“他还曾经把家里的食物偷出去送给逃荒即将饿死的流民,因此被打得很惨。”
“我那时候和他从小就定下了婚约,”岑蓝说,“喜不喜欢他已经记不住了,那时候人族的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顾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因为无论喜不喜欢,都不是能够改变的事情。”
“我记忆最深的,就是他被你母亲蛊惑之后对我说,他说他是天生灵骨,注定要得道飞升,要与天地同寿。”
岑蓝说,“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天生灵骨,不懂得道飞升。我看他那癫狂的样子,不像是个即将得道的仙人,反倒狰狞得像是话本里的恶鬼。”
“我是被家里人强迫上的花轿,那时候没有人信我说的话,”岑蓝说,“我当时没有一刻心里想的不是让所有人能够逃脱你母亲的毒手,因此挨家挨户去游说让他们逃跑,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喜欢你母亲的事情,所以我对他谈不上半点喜欢,只有恨。”
姜啸伸手抱住了岑蓝,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岑蓝却又说,“我的恨都来自于他引妖女杀我全家和镇中百姓,并不来自爱。”
“我知道了。”姜啸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地抱紧了岑蓝,岑蓝也闭上眼抱住他,“所以你别胡思乱想,别慌张。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之所以会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自己养大的。”
姜啸拥着岑蓝点头,眼中水光闪烁,可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住的笑,“嗯。”
他们拥着彼此,解开了心结,再无任何的猜忌隔阂,姜啸慢慢地亲吻岑蓝,重新唤回她的热情,声音低低地贴着她耳边说,“你找来的双修功法,要试试吗?”
岑蓝很轻易的就被他撩拨,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烛火本因窗户透进的微风摇动不止,但是很快便静止不动。
屋子里设下了结界,床幔也放下来,只有一点点被角,探出床幔,在无休无止的轻微抖动。
不过最后这新的双修功法也失败了,就连岑蓝从前也以为,双修功法是这世上最简单的功法,褫夺他人修为为己用,最大程度上类似不劳而获。
可她现在才知道,双修功法有多难,无论多么精妙,唯一的根本都是要守住本心。不得真的沉溺情爱,要在交}融之时还调动灵力保持清醒,却又要对对方全身心的托付信任……
那群合欢宗的女修真是好样的,反正岑蓝和姜啸都做不到。
她能够全身心信任的人,自然是喜欢的,喜欢就要乱了气息,气息乱了就不成了,这可真是难为人。
两个人没有急着回焦山,到处游山玩水,可一连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足足两个月,岑蓝和姜啸寻了个灵力十分充裕的山洞暂住,可直到大雪纷飞,他们的双修功法还是没成,反倒是感情更进一步,姜啸再一次的活泼起来,爱笑了,也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