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道:“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萧思睿道:“不出一个月。”不待她再问,解释道,“大皇子没有行兵打仗的经验,步子又卖得太急,很快会出问题。”
瑟瑟心一沉:也就是说,不出一个月,他就会重回战场?
他看出她的担心,将她往怀中搂紧了些,宽慰她道:“你放心,我还伤着呢。再说,陛下未必会愿意让我重新领兵。高兴点,嗯?”
他注定是属于战场的。她担心也是无用。瑟瑟将头埋入他怀中,低低“嗯”了声。
萧思睿见她情绪低落,有意引开她的注意力:“香蓝的事我算过关了吧?”
瑟瑟知他用意,配合地道:“香蓝算你过关,那其他几个丫鬟呢?”是他自己说有“好几个”的。
萧思睿顿有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的感觉,解释道:“天青嫁给了老严的二儿子,自然留在了国公府。”老严是安国公府的总管。
瑟瑟点点头,提醒他道:“你说的‘好几个’。”好几个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至少得三个或三个以上。
萧思睿:“……”无奈道,“还有两个,一个是宫里赐下来的,”是天成帝明目张胆放在他身边的耳目,他想放人也不行,“另一个不肯嫁人。”
瑟瑟眨了眨眼:“对你有企图?”
萧思睿不作声了。他没有在婚前把人处理掉是他失策,他认栽。实在是他常年在战场,早就把那个丫鬟忘到脑后了,瑟瑟要是不问,他压根儿就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
瑟瑟笑眯眯地伸手戳他的胸口:“九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萧思睿叹气:“你要是笑得不这么假,眼睛里不冒凶光,我大概就敢说话了。”
瑟瑟:“……”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萧思睿见她横眉怒目的模样,忍俊不禁:她怎么能这么好玩。
他还敢笑?瑟瑟恨得没法子,一口咬上他的左肩,手掐住他腰间软肉,狠命一掐。
他倒抽一口气,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
瑟瑟和他贴得近,第一时间感受到,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你都能有感觉!
她又羞又窘,恨恨地伸手一推,跳离了他。这一回,他没有再禁锢住她,反而顺势松手,闭上眼缓缓平息自己。
瑟瑟望着他,从昨天就有的诡异再度泛上心头。她一点点皱起眉来: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强行忍耐的举动实在反常。
她心念转动,重新靠近他,伸手去解他中衣。他一把攥住她,闭眼道:“瑟瑟,明日要回门,你确定要继续?”
瑟瑟空着的一手落到他面上,轻轻“嗯”了声。
那声音又娇又软,仿佛无数把小勾子勾住他的心弦。萧思睿心头的那蓬火几乎瞬间就被点燃,猛地将她拽入怀中。
他不想再忍了,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不敢碰她算什么事?也许上次只是巧合。总不成他们每次欢好,她都会想起点什么吧?
正要抱她去床上,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陶姑的声音响起:“大人。”
萧思睿的声音带上了火气:“退下!”
陶姑声音一顿,急急道:“太平州急信,北虏夜袭我北征军大营得手,大殿下连夜出逃,韩将军生死不明。”
韩将军指的是韩奔,北征军东路的主帅。
萧思睿的动作停住,一时神情凛然。瑟瑟知道出了大事,推了推他道:“你快去看看。”
他歉意地亲了亲瑟瑟:“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今夜不必等我。”
瑟瑟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动作迅速地服侍他重新穿好外衣。他又抱了抱她,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果然一夜未归。
第二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也是燕家兄妹几个离开宁国府的日子。燕骥要回禁军衙门交差,不能在宁国府耽搁太久,燕家兄妹定了午后就启程出发。
除了回门礼,瑟瑟还给燕家每个人都另备了礼,装了满满一大车。临上车时,忽然听到一声热情洋溢的“九嫂”。
瑟瑟循声看去,就见萧怀快步走来。
萧怀是乔太夫人的老来子,萧皇后的同胞弟弟,长得和萧皇后却不怎么像。圆脸大眼,一副喜庆的模样,这次也是代表镇北侯府来参加婚礼。
瑟瑟叫了声“十五弟”,见他的两个伴当跟在身后,大包小包地拎着,露出讶色:“你这是?”
萧怀笑道:“我前日和燕三郎商量好了,今日会和他们结伴回临安,趁现在还有时间,和这边的几位大人辞个行。”
路上不太平,燕骥手下有禁军的士兵,萧怀也带了镇北侯府的护卫,两队并一队,要安全得多。
瑟瑟奇道:“你不是和魏先生说好了一起走的吗?”魏与义是为了萧思睿的伤特意赶过来的,如今萧思睿伤势稳定,魏与义也该回临安了。
萧怀道:“我已经和魏先生说了,一起走就是。”
瑟瑟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萧怀张望了下:“咦,九哥怎么不在?”
瑟瑟不动声色地道:“他有事出去一趟,我们在路上会和。”一大早,卓先生就奉了萧思睿的命令来见她,告诉她孟中原听到消息,急红了眼,连夜想要赶去太平州大营。萧思睿怕他出事,亲自带人去追他。他会尽量赶回来,赶不回来的话,就在途中会和。
萧怀不疑有他,笑眯眯地道:“原来如此。”见瑟瑟要上车,他又叫了声“九嫂”。
瑟瑟讶然看向他。
萧怀压低声音道:“陛下三日前新立了太子,九嫂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