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羽毛拂过,奇痒难当,酥麻难忍,她顿时失了力气,嘤咛一声软倒在他的怀中。
朱弦咬了咬唇,心中暗恼,这人真不愧是风月场中常客,风流阵中老手,自己哪是他的对手。
谢冕唇边含笑,低头望着怀中娇媚动人的妻子,明亮的凤眼中仿佛有星光闪耀,蓦地打横抱起她,将她往铺着大红百子被的婚床上一抛。
朱弦一声惊呼,刚要起身,大红的帐幔落下,随即谢冕身子压下,双臂撑在她两侧。他半裸的胸膛,有力的双臂,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温柔牢笼,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他的气息之下。
寝衣不知何时已滑至腰间,她身上只余一件半透明的肚兜,几近全/裸。肚兜上粉色的牡丹大如碗口,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蝴蝶恰恰停在高耸的某处。
谢冕眸色骤暗,忽地俯下身,一手停留在色彩斑斓的蝴蝶上,轻轻一按。
温热的压迫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糙,顿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都僵住了。
“五爷……”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颤声而唤,他究竟在做什么?大伯母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谢冕勾唇一笑,目中染上了一分痞气,大手贴上她几无寸缕的纤细腰身,缓缓游动。
朱弦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抓住了他作恶的手。
手下似乎捉到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顺着一拽,一个冰凉圆润之物落入手中,还未反应过来,一阵轻微的喀喇喇之声传入耳中,手心忽然刺痛。
谢冕动作骤然顿住,半抬起身,目光沉沉地落到被她握住的手上。
朱弦跟着望过去,松开手,发现自己手中躺着一枚开裂的水滴形玉坠,玉坠上还残留着被扯断的红绳。裂口将她的掌心划开了一道血口,鲜血汩汩冒出,染红了剔透莹白的坠子。
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谢冕定定地望着她的手心,面无表情,眸色乌沉沉的令人心惊。
朱弦下意识地察觉不对,手一缩,他的手已闪电般扣来,掐住她纤细的腕子,劈手夺过染血的开裂玉坠,看了她一眼。
这一瞬间,他神情明明没有任何变化,朱弦却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这个玉坠……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第4章 一梦(修改版)
“手好疼。”她心念电转,眨了眨眼,泪盈于睫,现出委屈的神情。
谢冕望向她。美人如画,躺在锦绣辉煌的大红百子被上,面带稚气,目光盈盈,泫然欲泣的模样分外惹人怜惜。
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他沉默不语,目光幽深,情绪难明。拿起开裂玉坠的手却不自觉地越攥越紧,鲜红的血顺着掌心的纹路一滴滴落下,洇湿了大红的锦被。
空气仿佛已凝滞,沉甸甸的仿佛一团阴云压上心口,叫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的手……”朱弦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要哭出来了。
“不妨事。”谢冕垂眸道,掀开锦被,从底下抽出一条洁白的绫帕,垂着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掌心的血迹。雪白的绫帕一点点染上殷红的血迹,看得朱弦眉心一跳。
她是知道这方绫帕的含义的,这本是用来见证她的处子之身的。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冕再抬起头,神情已恢复慵懒含笑的模样:“娘子刚刚也受伤了吧?”随即抓过朱弦的手仔细看她的伤口。
他看得很认真,目光温柔,神情专注,仿佛她的手是世间最珍贵之物,恍惚间让人错生深情缱绻之感。
“还疼吗?”他柔声问道。
“嗯。”她用力点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知却是暗凛:刚刚他的情绪明明濒临爆发,甚至将他自己伤成那样,转瞬间却什么都看不出了,这个传闻中荒唐无行的纨绔子要么是没心没肺,要么……便是心思深沉得可怕。
如果是前者也就罢了,如果是后者,既有这等心计,他怎么还会放任自己的名声坏至这般田地?细思之下,她心下大凛:谢家的水,也许比她想象得更深;这个丈夫也未必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她既然嫁了进来,这池浑水,不趟也得趟了。
她的手只是破了一道小口子,此时已经止了血,并不严重。谢冕轻柔地拭去已经半干的血迹,随手将绫帕丢在床下。
见她目光追随着绫帕,粉嫩的玉颊娇艳如火,漂亮的黑眸雾蒙蒙的,带着几分茫然无措,谢冕目中盈出笑意。未受伤的一手五指沿着她柔嫩的脸颊一路轻轻点下去,掐住她尖尖的下巴,抬起端详了片刻,才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此佳人,可惜今日无福消受。”
他是什么意思?朱弦眨了眨眼,目光落到他手上的伤痕上,蓦地想起自己也该表现一下,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五爷,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谢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得轻佻:“不必,我可舍不得娘子受累。”手顺势而下,轻轻拢了拢她的寝衣,遮挡住她白得晃眼的肌肤,再将锦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朱弦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一只大手伸过来,在她眼皮上轻轻一拢,他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睡吧。”
他的手移开,朱弦的身边微微一陷,有人掀被在她旁边躺下,随即再无动静。
朱弦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大红的纱帐将烛光滤得朦朦胧胧,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他闭目安睡,一动不动。
今夜就这样结束了?
朱弦愕然:她想过嫁他之后,过了一阵子他对她丢开手,另寻新欢,却从没想到新婚之夜他就不打算碰她。他手上的伤难道很重吗?
“五爷……”她忍不住翻了个身,趴在他耳边,想问个清楚。若被人知道两人没有洞房,她可怎么在谢家内院立足?
见他没动静,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少女诱人的体香萦绕鼻端,软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胸肌,叫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谢冕心中叹了口气,忽地翻身坐起:“长夜漫漫,娘子既无心睡眠,我们不如来玩点有趣的?”
有趣的?朱弦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