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在盐铁金银矿上都管制的比较严,通常盐由官家掌控,商家要往官衙交一定的银子才能有卖盐的权利。两淮地区的盐商比赚的盆满钵满,但盐价也高居不下。
旁的油糖肉类不吃也死不了人,但寻常人家不吃盐过个一年半载还不得出大事。
盐价高居不下,自然有人铤而走险。
私财都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比起漕河上三不五时就要打一架抢夺地盘的漕帮,盐帮的存在属于半黑半白。明面上每条河道上装货的汉子们都只是卖苦力的,但也许他们之中就有暗中贩私盐的。
盐帮是个说不得的存在,官府的公文里禁止民间百姓私自贩盐,但盐利可观,官盐价格高居不下,自然会有人想尽了办法卖私盐,而且拉帮结派,最终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周鸿出任两淮盐运使之后就发现了其中不对,但他身边整日围绕着的都是盐道官员,以及两淮的大盐商们,真贩私盐被抓住的小鱼小虾,也一早被下面的人给悄悄抹平了,事儿捅不到他面前去,他也只是派出去的人打听着,影影绰绰知道民间有贩私盐的,却不曾抓到真凭实据。
叶芷青于两淮盐务一窍不通,她也不准备过问。还当阿淼等人是漕帮的小喽罗,也不知道又在哪械斗吃了暗亏,被打的一身是伤。
刘嵩不好去外面大张旗鼓的请大夫,便只好来求她帮忙了。
阿淼的伤势一好转,她便依旧回去过自己的日子。上午去刘记医馆跟着刘大夫继续实践,如今把脉扎针已经很是有模有样,就连刘大夫也夸她进益的快,下针把脉居然不比学了四五年的师兄们差。
叶芷青暗自在心里感谢了一番肯为了她的医术而“奉献生命”的倭寇们,如果不是在张九山的伤兵营里拿倭寇练手,进益哪会有如此快。
不过这话说出来恐怕会吓坏刘大夫,便只能呵呵傻笑。直让刘大夫摸不透:“你这一趟回来倒有些不同啊。”
叶芷青摸摸自己的脸蛋,不要脸的凑上去问:“师傅,难道是我出远门一趟,竟然比过去更漂亮了?”
刘大夫恨不得拿药杵敲她:“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跟哪学来的。”
叶芷青嘻嘻一笑,收拾了自己的药箱,辞了刘大夫往自己的药膳坊去了。
她进去的时候,厅里还坐着两桌客人,两小丫环正端了药膳过去侍候着,她便与两桌客人打了个招呼,准备往二楼上去,被其中一桌客人拉着把了个脉,只说调理得当有望痊愈,这才被人放了行。
小桃跟过来禀报:“姑娘,楼上新来了一桌客人,知道姑娘还没来,奴婢沏了茶让她们先候着。”
叶芷青点点头,示意她去忙,自己背着药箱上去了。上去之后,去了小桃所讲的雅间,轻轻敲了下门,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中年妇人的声音:“进来吧。”
她推门而入,但见房里坐着两名中年妇人,穿着打扮皆很富贵,就连眉目之间也有些相似,瞧着竟似姐妹一般。身后各侍立着几名丫环,与这两名中年妇人同桌而坐的则是两位年轻的姑娘,背朝着她,不得其面。
叶芷青笑道:“劳两位太太久候,丫头们不懂事,不曾及早通知,怠慢了贵客,实在抱歉!”
其中一名中年美妇便道:“谢夫人临去之时,极力推荐你这家铺子,想是你有些真本事,今儿才过来瞧瞧。若是虚有其名,小心砸了你的招牌。”
听这妇人说话,就不是什么善茬子,叶芷青心里不舒服,不过她打开门做生意,面对各式各样的人,总不能跟人做口舌之争。
当下便道:“小女才疏学浅,也是谢夫人高看,实不敢当!却不知哪位要看调理?”
说话的这妇人便指着背向她的一名身着浅紫裙衫的少女:“便是我这女儿近来头疼,过来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