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青可没那么好糊弄:“你是不是一看着我怀孕变丑了,立刻就去外面打野食了?老实交待!”这男人全身肌肉死硬死硬,常年练武连点赘肉都没有,动起手来就知道了,拧起来完全没有胖子的手感。
她在认真考虑要不要趁着他现在休假,索性把他喂胖点,一来不再招蜂引蝶,二来拧起来手感也好点。
周鸿只差跪下来喊冤了,恨不得从哪里挖出来个青天大老爷,好断断他的清白:“媳妇儿我真的没有!你最美了你是最美的,谁也比不上你美!我天天看你都移不开目目光,哪里有时间去看别的女人?”光嘴上表态不够,还凑上去在她面上狠亲了两下,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审美并没有跑偏。
孕妇难缠起来,哪里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冷静理智如叶芷青,钻起牛角尖来就更是别出心裁:“男人在外面做了亏心事,通常都是这副模样,做小伏低,平日说不出口的肉麻话全都往外蹦。真应该让你那帮护卫们进来鉴定一下,看看不苟言笑的周少将军反常起来是什么样儿!”
周鸿崩溃的一头扎到了床上去——不说话冷着脸难道不是默认自己有不轨行为?真腆着脸示好说甜言蜜语,又被认为做了亏心事!
“媳妇儿,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呢?”小丫头怎么做了娘居然难缠起来了!
“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吗?因为被我识破,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吗?”
周鸿以头抢床,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到绫罗绣被堆里去:“我……我没有……”多说多错,不说……也是错!
叶芷青朝后靠到了被垛上,舒舒服服的扶着腰摆出审问到底的架势:“你不就是瞧着我好欺负,这才成亲没几日就带了个人回来刺我的眼吗?做错了被识破还不肯认错!现在难道不应该认错求情说好话,忏悔自己的过错,表示要痛改全非吗?”
得!又绕回来了!
周鸿差点呕出一口血,爬起来向老婆求告:“媳妇儿我真错了!我不应该跟表哥去醉月楼喝酒!他给我安排了兰心姑娘坐边上,我哪怕顶着被大家嘲笑,也应该离着兰心姑娘八丈远!更不应该碰见三皇子之后,还顺水推舟把美人让给了他,哪知道三皇子是个王八蛋,居然学会了栽赃嫁祸,直接将人给送了过来!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可千万别生气,肚里还有宝宝呢,你不怕宝宝也不好受啊!”
叶芷青幽幽一叹:“昨儿你回来之后,还不住口夸兰心姑娘漂亮,吐气如兰呢,没成想我今儿就有机会见着了!”她拖长了调子无限哀怨:“还真真是漂亮呢!”
周鸿恨不得给昨天的自己一个嘴巴子:你要嘴贱!
遭报应了吧?!
“我真没注意瞧她长啥模样,媳妇儿,谁漂亮也没你漂亮!我那就是顺嘴胡说八道!”
“周少将军一诺千金,是顺嘴胡说八道的主吗?”
周鸿:“……”我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他噎了一下,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天性里就是胡说八道,被多年军旅生涯给压制了这毛病,现在才开始全面复苏,还是……不知不觉间被人给带歪了?
他露出沉思的表情,居然很是一本正经,显然是被老婆的话给问住了。
叶芷青见他当真拿出思考哲学命题的态度来思考此事,顿时捶床大乐:“哎哟笑死我了,原来……醋坛子是这样的啊?都说不讲理的女人过的好,我今儿算是知道了!”
周鸿愕然,极为罕见的带出了些傻气,似乎没想到她唱念作打居然只是在耍弄自己,上前将人一把搂在怀里,就要打屁股,可是这丫头已经笑倒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浑然不管自己大着肚子。
他又舍不得了,在她隆起的腹部轻轻摸了一下,咬牙切齿:“坏丫头,就知道折腾我!”将人揽到怀里狠狠亲了下去。
周少将军其实是个克制内敛的性子,在护卫们面前向来说一不二,举手投足都带着军中常年磨炼出来的威仪。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叶芷青相处越来越随意,似乎在她面前,他那些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面孔都像外衣一样被渐次剥落,渐渐露出内里的真实。
以前话也不算多,现在不但话多了,还连做小伏低也学会了,在卧房里向她伏软自然的就好像事前演练过似的,折腰折的万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