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气到底大过女人,更何况他也是练过防身功夫的,虽比不上周鸿英勇善战,制服一个女人却是手到擒来。
萧烨今日在皇后处将一切都撕扯开来,有种做了坏事的畅快感,他几乎可以预感到皇后与宫中众嫔妃在知道床上沉沉睡着的她的来历之后,后宫女人对她群起而攻之的盛况,到时候她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了。
——将她逼至绝境,逼迫至她不得不依靠他的地步。
他不需要她长袖善舞,也不需要她有别的盟友,只需要她全心全意的只依靠他一个人,仰仗他一人而已!
床上的人在睡梦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闭着眼睛伸手摸到了他的手,迷迷糊糊亲昵的埋怨:“鸿哥,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床沿上坐着的男人眉目倏然转冷,声音里也带了冷意。
叶芷青睁开眼睛彻底清醒了,条件反射甩开了萧烨的手,目光之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也不知道是她那声“鸿哥”还是动作激怒了新帝,他忽的俯下身噙住了她的唇,床上的人激烈的挣扎了起来,手臂被男人禁锢在头顶,他肆无忌惮的与她唇舌纠结,感受着她的退缩与拒绝,却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或许世上之事便是如此,有些人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依旧心灵相通;而有些人,即使肌肤相亲,心也在万里之遥,犹如天堑。
萧烨从来也不知道有一天他也能做出强迫之事,男女之事上他素来讲究你情我愿的风雅,不必招手就有大把美人可着让他挑,温驯可人,极尽妍态,生怕服侍不周令他厌烦,恨不得拿出浑身解数。
身下的人儿眼眶泛红,面如桃色,萧烨却很清楚这绝非动情,而是气恨到了极致,竟是不能教他心软半分,直恨不得将周迁客留在她心中的所有印迹尽数抹平,只留下自己亲昵的痕迹,半刻也等不及!
“明日早朝,朕有两桩差事要交派下去。”他俯身在她耳侧小声道,在她错愕的注视之下,他好整以暇:“一件是派人前去安北平定叛乱,收拾萧炜留下的烂摊子。听说安北那地界数族杂居,民风彪悍,又有之前萧炜的刻意经营,精弓强将,凶险异常;另外一件就是两淮盐运使的位子空置太久,还是需要派个人过去监管盐业,省得再出现私盐之乱。”
他拖长了调子,隐含威胁:“你说朕是派周迁客带着你儿子去安北平定叛乱呢,还是让他继续去两淮任盐运使呢?爱妃,让他去哪里可就全在于你了!”
床上躺着的人儿目光之中痛苦纠结难以尽述,萧烨静静等待她的抉择,等到他再次俯身去吻她的时候,能感觉得到怀里的人终于停止了激烈的抗拒与挣扎,哪怕身子依然僵硬,却并未推开他探下去的手……
长夜漫漫,明烛高照,男人粗重的喘息,女子细碎暗哑的啜泣声透过窗棂传了出来。春寒料峭,外面廊下侍候的宫人离西侧间远些,轻声耳语。
“娘娘前些日子不肯进食,到底为着甚事?”
“小蹄子,娘娘的事情你也敢打听?”
西侧间里侍候的宫人是胡衍新近调来的,对叶芷青的来历并不清楚,只隐约觉得陛下与皇贵妃之间似有心结未解,相处并不亲昵,还一度担心皇贵妃失宠,她们的前途也跟着受影响。
“我前儿还看到皇贵妃踢陛下来着……很生气的模样。”
“皇贵妃待陛下似乎……有些冷淡呢。”
“陛下待皇贵妃热情不就好了……管好你们的嘴,若是漏出去一点风声,小心胡爷爷割了你们的舌头!”
“……”
轰隆隆雷声在头顶炸响,宫人们的议论声被雷声掩盖,建和元年的第一场春雨以瓢泼之势降落。
西侧间女子无助的低泣,神思昏沉间喃喃自语:“鸿哥……”雷声间隙落入新帝耳中,男人目中戾气一闪而过,行动越加激烈,抵死缠绵!
缩在廊下守夜的宫人们既不敢走开,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极力的竖起耳朵听着西侧间里的动静,以防主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