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过来说,玉不琢不成器,牛小壮要是能承受住锻炼出来了,那又是另一片天地了,人生有无数的变数与选择,这些选择交织在一起,这些人交织在一起,便是社会,便是传承。
牛大猛最后说道:“再者说,苗德林的事就在眼前,我为什么一开始保他,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才最了解这工作有多么苦,看着出名的达标电厂就这么倒了,我也怕,我也不是个滋味。现在的冀北,就是半年前的丰州,随时随地有可能出事,这种状况下,当个寝食难安的厂长,喜忧参半啊。”
张逸夫对这话倒是不敢苟同,该是牛大猛想得太夸张了,如今脱离苦海,急着发泄,对常人来说,能当个管几千人的土皇帝怎么都好过坐办公室批文件。
也许是自己没有经受过真正的压力吧,张逸夫这么想着,又劝到:“退一步说,先让他在厂里干着,等运作好了,他们俩一起来蓟京。”
与牛大猛深谈过后,约好了跟蓟京朋友们喝牛大猛低调喜酒事宜,张逸夫晃晃当当又混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折返到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地盘,办公室的人已经搬来了三台闲置电脑安装完毕,搞行政的觉悟到底是在那里,看过今天的风向,立刻就搞了起来。
“主任回来啦?”秦玥见张逸夫回来,远远笑着起身道,“今天好,第一天就让咱们处扬眉吐气了,刚刚路处长来找过你两次了,急着找你帮忙。”
“呵呵,我一会儿找他吧。”张逸夫摆手一笑,“你坐,你坐,现在电脑也到位了,借着这个时间,咱们也安排一下内部工作,下礼拜就得给巴局报告了,我压力很大啊。”
“好。”秦玥虽然应了,却未坐下,而是来到门前把门关上了,回头坏笑道,“巴局有意思吧?”
“太有意思了。”张逸夫笑着来到桌前,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中间,冲电脑前的文天明也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准备开小会。
“张主任,开会之前能允许我提个闲事么?”秦玥也拉过椅子,依然坏笑。
“提吧,其实我现在也对闲事更感兴趣。”张逸夫已经感觉到了某种八卦的气息,难以抵住诱惑。
秦玥嗽了嗽嗓子,神秘兮兮地望向二人:“你们的住房问题,解决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