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右,相貌很随和,带着一点书卷气,应该是工作没几年的大学生。
他闭眼躺在床上,放在腹部上的左手挂着点滴。点滴快要滴完了,细细的红色血柱开始沿着输液管缓慢地向上攀爬。
容音走上前,探了探青年的鼻息。
就在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鼻尖时,青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看到周围的场景后,目光转瞬便从涣散转为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震惊:“这是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容音往旁边移了半步,正好看到青年后背上用透明胶布贴着一张普通书页大小纸,上面是四个黑色印刷体的大字:玩家车湖。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果然她也有。
“我叫容音,也是刚刚醒来的,和你的处境相同。”
容音放下手,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车湖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惊讶,我也很难和你解释目前的事情。你可以看看自己的上衣口袋,应该会有文字说明,至于信不信,就看你自己。”
车湖挑眉盯着眼前的少女。
不得不说,容音的长相很有欺骗性,她虽然已经二十岁了,却仍然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似的。
小小的一只,白白嫩嫩,水汪汪的黑色葡萄眼,及腰的黑色长卷发,像极了橱窗柜里的漂亮娃娃。
这种长相很难让人生起戒备之心。
车湖拔掉手上的针头,等到手背不再冒血珠后,就摸进上衣口袋,找到了属于他的游戏说明。
车湖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
他酒驾车祸,开的那辆车被撞飞出去几米远,油箱漏油,引起剧烈的爆炸,他甚至都不奢望自己能留全尸。
能再次醒过来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哪怕纸上写的东西再奇怪,他都能接受。
因为他犯的错误,两辆车的人都死了。
这是他的罪名。
“地狱游戏……”
车湖有些头疼:“所以我们以后都要在恐怖游戏里挣扎了?”
容音点点头:“既然是游戏,就会有通关的办法。目前还不知道这次游戏是什么性质,也没有任何线索,总之,得先离开这里。”
车湖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走下床,正准备去拉隔壁的帘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身侧柔弱无害的少女,犹豫了片刻道:“你介意和我交换罪名吗,这样以后相处也比较安心。”
来到地狱游戏的人都有重罪,谁知道身边的会是什么人。
容音站在车湖身后,闻声默默垂下眼睫。她的睫毛很长很密,被灯光映照,在白皙的脸庞投射出水墨般的阴影。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车湖也觉得有些尴尬,正当他打算把话题结束的时候,就听到了少女微冷微甜的嗓音:“自杀罪。”
容音仰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不信任我的话,我们接下来可以各走各的。”
“我就是问问,你别生气啊。”
车湖伸手拉开床帘:“我也是看过一些恐怖小说的,这次游戏场景在医院,应该会闹鬼,我们一起行动比较安全。对了,我叫车湖,酒驾车祸进来的,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话音未落,床帘被拉到旁边,一抹刺目的鲜红闯进了两人的视野。
车湖的手僵硬地停滞在半空中,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病床上躺着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
女人穿着和他们相同的病号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了腿根处。
她的腹部被捅了数刀,鲜血淋漓,一把锋利的刀插在她的腹部,刀身几乎全部隐没在了她的身体里。
一串血红色的脚印从床边延伸到门口,消失在了门的边缘。
趁着车湖对着尸体纠结的时候,容音走到病房门口,试着拧动门把手:“门打不开,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我们得找到钥匙。”
开门无果后,她便朝尸体走去。
刚刚离得有点远,她只大概看出这是个女人,现在她清楚地看见了那张定格着恐慌表情的脸。
因为失血,女人的脸惨白异常,额头被钝器砸过,凶器应该就是滚落在地上的台灯。额头的伤口比较严重,血液披到了她脸上,流进她圆睁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血红了,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在我的文下提及其他作品,或者主角像谁,没有作者会喜欢自己的作品被说像像像,指路我微博的声明,名字是晋江萌妖,如果真的觉得很像或者什么,请做调色盘走正规途径维权。
此后无盘说像的,会被认为是恶意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