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在这里狗咬狗,容音站在窗前默默听着,她等了些时候,确定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便打算转身离开。
她正欲回身,眼前就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
青年温柔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别看。”
容音眨眨眼睛,长睫在青年的掌心来回刷着。她没有反抗,任由肖渡带着她转身,走回了房间。
“你偷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我在光明正大地听,只是没被注意到而已。”
容音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被窝还是热的,她舒服地躺进去:“从他们那里没得到线索,不过我做了个梦。”
肖渡单手支着头,面对她侧躺下来:“说来听听。”
容音垂下眼睫,把张曼的故事讲了出来。
肖渡听完,也敛去了唇边笑意。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两人趴在被窝里,看着外面的月色。
“容音,你觉得明天会死多少人?”
“肖渡,你觉得明天谁会死?”
两人同时开了口,同时顿住。
片刻后,他们盖好被子,异口同声地淡淡开口。
“反正死的不会是我。”
月色很好,一夜好眠无梦。
清晨来临,容音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隔壁的喧哗声吵醒的。声音不仅来自于村长家,还有主屋里楚三三和余芭玲两女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容音坐起身,面色倦怠地皱了皱鼻子,端着盆走到了主屋,径直走进厨房打了点水。
洗漱后,她又打了一盆新的水,端回了屋子:“杜坚强死了,昨晚我见到的男人应该不会幸免。”
肖渡弯下身洗脸:“谢谢。”
“你去村长的屋子看看,我去看看她们两个。”
容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肖渡洗漱后,便来到了村长家,正好赶上村长他们去看尸体。
他挑挑眉,默不作声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出门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远处的湖面。
大雾仍在,不知何时才会消散。
昨天夜里死了两个男人,四个女人。
两个男人分别是杜坚强和容音见到的男人,他们都是双眼圆睁,面目扭曲,身体没有任何伤口,是被活活吓死的。
至于那四个女人,除了村长儿媳有些眼熟,其他三个肖渡并不认识。
她们应该是在清晨死的,他来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还没有完全冷却。
张秀秀厌恶男人,可是这四个女人死得比那两个男人还要惨。她们的眼眶空了,血淋淋的,可以看出是用手指硬生生挖掉的,嘴巴也不断往外淌着血。
他捏开了其中一个女人的下巴,发现舌头几乎被齐根剪断了。
四条舌头,四双眼睛,是在村长家的狗盆里发现的。
他们找到那些残缺不全的身体碎片的时候,村长家的大黄狗正在咬眼珠子吃。锋利的狗牙咔嚓一合,那颗眼珠子就被咬爆了,溅出透明黏腻的水来。
肖渡盯着狗盆里血淋淋的舌头,皱起眉。
“挖掉眼睛,她们便不能再监视任何人,割断舌头,她们便再也无法说话,更别提通风报信。对待什么人,就用什么杀戮手法,这样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惩罚。”
身侧响起了少女熟悉的嗓音,肖渡低头便看到了容音,以及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得出已经镇静下来的两个女人。
“肖渡,你知道我还想说什么吗?”
听到少女的问话,肖渡低声开口:“可是任务不会这么简单。”
“到目前为止,张曼看起来很理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可是这样的话,作为玩家的我们只要不作死,就不会出事。”
“莲子村周围的大雾,主要是为了困住我们,游戏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这也就意味着,在村里继续待着,会很危险。”
“昨天死了一人,今天死了四人,以后还会更多。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张曼最后杀红了眼,整个村子,谁都不放过。”
肖渡看了眼容音的表情:“张曼是很可怜,不过她毕竟是鬼,人鬼殊途,她陷入癫狂后,可不会想我们是否无辜。那些村民虽然可恨,但我们没有冷眼旁观、最后引火烧身的道理。”
容音点点头:“那现在,有些该说的话,我们就要去说了。”
此时许多村民都围在村长家里,吵吵闹闹的。
今天连续死了六个人,村民们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向来沉静冷漠的老村长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不过他威严还在,勉强能维持秩序。
“村长,怎么办啊,张秀秀回来报复我们了!”
“我当初就说不要找外面的女人,这倒好,她活着给村里招晦气,死了变成鬼回来杀人,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