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2)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夏清罗皱眉开口道:“原路返回的话,我们还会遇到很多怪物,就连我们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怎么能照顾好他?”

“你们有把握对付怪物吗,我可以全程背着他,只是那样就不方便战斗了。”

吴克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傲玉:“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抛下他。”

容音没有说话,她垂眸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黑袍男人留给她的小瓶子,将瓶子捏在手心里反复观察,发现在瓶子底部是红色的类似朱砂的粉末。她用指尖蘸了蘸粉末,涂到自己身上,又将粉末分给了其他人。

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涂过粉末后,容音打开瓶口,数量多到有些恐怖的黑色甲虫源源不断地从瓶口涌出。那些甲虫如同成团的黑色云雾,在空中变换着形状,为首的甲虫绕着几人飞了几圈,似乎有些疑惑。

它的主人并不是面前这几个人,但是他们身上有粉末的标记。

容音伸出指尖,那只体型最大、甲壳色泽也最漂亮的甲虫犹豫了片刻,落在了她的指甲盖上,长着细小绒毛的黑色短足抱着她的指腹轻轻摩挲。

“组成虫毯。”

容音垂下眼睫,声音平静而淡漠。

甲虫王抬起头,在她的手指上徘徊了几秒,终于伸出两只前足敲打起来。在空中盘旋、犹豫着要不要将几人吃掉的甲虫们听到王的命令,立刻汇聚起来,在距离地面半米处的地方摆出了严密规整的阵型。

一张细微处不停颤动着的黑色虫毯出现在了玩家们的面前。

吴克和夏清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别说,你这面包和水还真值。”

容音没有说话,她拍了拍银毛狼的头,示意它跳到飞毯上。银毛狼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在嗷呜一声,跃到了毯子表面,为了给他们试验毯子的承重性,它还稳中带皮地在毯子上蹦了蹦。

看着银毛狼弹到半空中的飘逸身姿,吴克和夏清罗没说什么,默默抬着昏迷的张傲玉爬上了毯子。

容音爬到了虫毯上,对指尖上的甲虫王道:“以最快的速度带我们回王宫。”

走航海这条路,航船要面对不断冲过来的巨浪,因此非常耗时,但甲虫是在天上飞的。

诸神岛的海域波涛汹涌,但空中的环境却只是有惊无险,而且诸神岛不断的往四面八方吹着风,虫毯借助着风的力量,飞行的速度远远超过玩家们的预期。

来的时候需要三天,而他们大约是在中午起飞的,接近午夜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海岸。

这条海岸线对玩家们来说无疑是救命的稻草,因为只要再迟些他们就会渴死了。

几乎所有的淡水都被用来给张傲玉冲洗身体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容音没用到的那壶,或许是地狱的特意安排,回来的过程中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但是身体的水分却在急速流失。

比起他们,张傲玉更需要水,壶里大部分的水都被喂给了他。

这半天时间对他们来说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如同在炎热酷暑的撒哈拉沙漠里煎熬。

虫毯飘落到地面上,毫无征兆地散开。几人纷纷跌落在地,又艰难地爬起来。夏清罗扑了扑手上的尘灰,对正将张傲玉抱起来的吴克道:“你相信我们吗,相信的话,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吴克挑眉正要说话,容音便轻声开口道:“张傲玉快挺不下去了。”

第89章 本世界结束

夏清罗对吴克道:“你不是第七次游戏吗,他是第六次,只要通关条件达成,你们就能脱出游戏,不用再去找传送门。”

“回王宫复命的事交给我和容音就好了,你现在立马带他回庄园治疗,千万要让他挺到我们通关。”

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夏清罗就把诸神之泪放到了泪痣空间里,吴克也没什么别的要做的,他将张傲玉抱得紧了些:“那我走了。”

“等等。”

夏清罗点了点泪痣,拿了一袋金币扔给吴克:“雇辆马车走。”

注视着吴克走远后,容音用瓶子将黑甲虫群召唤了回来,和夏清罗沿着海岸走。路过某处人家的时候,夏清罗拿金币换了两壶清水,两人解决了口渴问题,才坐上虫毯飞向王宫。

离得很远,她们就看到了冲天的橙红火光。

城堡周围的土地遍布着熊熊的烈火,迷宫里随处可见正在缠斗的骑士和军队,偶尔还能看到不小心触发迷宫陷阱凄惨死亡的人。夏清罗和容音坐着虫毯自迷宫上方掠过,望向闪着火光的城堡。

“看来亲王已经按捺不住,发动军事政变了。”

夏清罗轻轻抚摸着腕上的袖箭,转头望向容音:“所以这次真的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想到要卖黑袍男人情,等到王后清理完这些叛逆者,开船去接我们,我们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说不定,王后根本无力控制这次反叛。”

容音平静地盯着眼前火光四起的城堡,轻声开口:“从城堡的窗户大概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目前最喧嚣的地方是第五层,考虑到游戏的可玩性,亲王应该就在那里。”

她伸手摸了摸银毛狼的头,指挥虫毯飞向高空:“我们分头行动,你找个合适的位置躲起来,争取刺杀亲王,我带着狼去找王子。”

夏清罗从泪痣空间里拿出瓶子,丢给容音:“祝你好运。”

虫毯停留在了五楼的某扇窗户边,夏清罗站在虫毯的边缘助跑两步,纵身跃向窗玻璃。腕上的袖箭瞬间发动,她伸腿踹碎了玻璃,滚落在地上消减冲击,立刻站了起来。

见她平安无事,容音催动虫毯,飞向了王子房间的窗户。

她站在窗沿边,拿出唐刀朝窗户用力砍去。这种玻璃材质的窗户对削铁如泥的唐刀简直是不值一提,哗啦啦啦,玻璃如同冰湖碎裂,支离破碎地躺在地板上,容音轻轻跳到地面上,走到床边。

她拨开窗帘旁的幔帐,看到了沉睡着的魏轩。

成倍的伤害反馈到他的身体上,并没有给他留下实质性的伤口,但他的皮肤变得愈发苍白了,如冰雪般清透,甚至有了点透明的质感,似乎只要房间的灯光再盛些,他就会化成水汽消散。

不得不说,魏轩穿着精致白衬衫,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模样,还真的像是那种温柔文雅、貌美如花的王子殿下。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