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里,男主和女主早就住在一起,还悄悄拜了天地做夫妻,然后陈韫就想给心上人更好更富裕的生活,想办法在冬日运了皮子去尧州贩卖,路途中无意救了秦南王独女秦无暇,从此那篇文就开始了一路虐心虐肺。主要剧情就是秦无暇惦记陈韫,不依不饶;男主对女主情有独钟,偏偏命运弄人;女主因为女配和各路配角阻挠,不断误会男主,两人互相误会……虐来虐去,虐死虐活。
但廖停雁记得,在这个时间点,原著里的陈韫仍然没有接受秦无暇,他是爆发瘟疫,众人起义之后,为了保护其他人,才无奈为了得到秦家支持和帮助娶了秦无暇。
陈韫和女主拜天地时,因为女主的私逃身份需要保密,所以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根本没有见证,男主和秦无暇的成亲在众人看来才是名正言顺。而女主因为恋人要娶其他女人,伤心之下选择了离开男主,正是在这个时候,孤身离开的她被原著里男配司马焦给遇见,带回了宫。
结果现在,在她这个女主没有出现的情况下,陈韫提前娶了秦无暇。廖停雁心道这样也挺好的,既然这两位走到了一起,那就不会有原著的三人狗血恋了,祝他们相亲相爱到永远。
廖停雁捂着被子咳嗽两声。
司马焦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脑袋,看了看她微红的脸。
“听到我们说话了?”
“嗯。”
司马焦突然问:“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陈韫?”
廖停雁:“……!”等等,我一个字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她这神色,司马焦脸色一沉,“果然认识,看你反应这么大,恐怕还不只是普通的认识。”
要不是无数次故意在心里骂他他都没反应,廖停雁真要觉得这家伙其实会读心术了。
廖停雁坦白从宽,立刻拉着司马焦的手解释:“我确实认识他,我记得曾和你说过,之前遇上山匪被人所救,那个救了我的恩人就是陈韫。”
司马焦坐在床边,冷笑一声。
廖停雁就当没听见,照实说:“除了那次,后来我们又遇上过两次,一次是我带着家仆去上香,山间避雨遇到,一次是带着女奴游湖无意间遇到,我一共只和他说过一句话!”
司马焦一挥手,“解释这么清楚干什么,难道孤还会误会不成。”
廖停雁:你都说‘孤’了还强撑什么啊!你一副发现女朋友有前男友的恐怖表情不解释清楚会死人的吧!
绕着廖停雁胸前的头发,司马焦用随便问问的语气问她:“你觉得这陈韫如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完没完了,你和他又没有交集,这种莫名其妙对他感兴趣的戏码是命中注定吗?廖停雁腹诽,片刻后给了司马焦一个答案:“他是个好人。”
从她们相处那短短几次来看,确实是个好人。原著男主前期就是个好人啊,不然他能一次又一次的救姑娘吗。
司马焦:“还有呢,你觉得他外貌如何性格如何?”
廖停雁恍惚中竟有种作为男朋友,被女朋友斤斤计较前任女友的微妙感,她一定是病得太厉害了。又咳嗽了声,廖停雁机智回答:“长得如何我不记得了,毕竟只见过几次,性格之类,没有深交,我也不好判断。”
她说完,就见司马焦抬手摸向她的颈侧。
摩挲了一下,把她扯过去亲了亲嘴。
廖停雁:“……”等着,老娘这就把病传给你!
“你先休息。”司马焦擦了擦唇角,放开她站起身走出去,一派正常,看不出来心情怎么样。
廖停雁啪一下倒回床上。
……
洛京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言纷纷。
“你知道吗?据说这次大干旱,就是因为陛下残暴,又宠信妖妃,日日在宫中杀人取乐,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惩罚,惩戒陛下的暴行!”类似的谣言传得风风雨雨,却找不到源头。
流言向来最难止歇,到后来,几乎都在谴责皇帝残暴,还有贵妃红颜祸水。
这事很快传到司马焦耳中,他召来守卫宫城的作骑将军,冷笑吩咐,“传流言者,杀。”
作骑将军额头冒汗,艰难道:“可是陛下,流言纷扰,说过的人实在太多,所谓法不责众……”
司马焦靠在椅背上,语气冷酷:“那就立刻派人驻守城中每一个路口,只要听见有人聚众传流言,便就地处死那个声音最大的,孤要在主街道上立百道旗杆,将这些人的尸首悬挂其上,让人知道非议天子的下场。”
作骑将军惊得不敢说话,这事当真是闹得太大了,先前洛京暗地里也有人在传陛下是暴君,但没有如今这样疯传,惹得陛下大怒。他心知这次洛京中确实要有一场腥风血雨,老实退下后立刻点齐兵将,巡逻各处。
这行为一开始使得不少人愤怒大骂,坐实了流言,然而随着一根根挂着尸首的旗升起,敢出声的人越来越少,哪怕有心挑起流言的某些人,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四处煽动人心。
仍有少部分人悍不畏死,大肆宣扬,“怕什么,法不责众,洛京城中百万人口,陛下难道还能把这么多人全杀了?”
宫中坐在至高位置上的司马焦,说着同一句话,“洛京百万百姓,杀不完。”
“不过是区区百人,若仍有人妄议天子,擅传后宫之事,便再竖一百根、一千根旗,孤倒想看看,是这些旗上先挂满人,还是流言先止歇。”
事实证明,在这样血腥的镇压之下,先前煊赫的流言很快平息,望着街角挂着的尸体,没人再敢传那些流言,洛京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与洛京的平静相对的,是其他州府,流言仿佛长了翅膀,在其他地方迅速流传,尤其是受灾地区和受到影响的地方,不满之声渐起。
第一次听到有灾民暴动的消息时,廖停雁愣了很久。她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和原著不一样了,相比原著那触目惊心的惨像,现在因为朝廷重视,司马焦命人及时处理,各地灾情都有缓解,为什么还是有暴动?那是不是随之还会有起义事件?
司马焦搂着她,见她愣愣的,便问:“怎么,又在忧心灾民暴动?”
廖停雁回神,看着他,迟疑问:“为什么灾民会发生暴动?陛下不是已经让人好好处理了灾情吗?”
司马焦挠挠她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傻?”
廖停雁:“……”
“自古以来,天灾都会死人,但凡死的人多了点,人们就会恐慌,而一旦恐慌的人多了,就会发生暴动,这是很正常的事。”司马焦说。
不一样,在她那个时代就不会。廖停雁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自己从前所处的时代,与如今所处的时代有多么不同,不同的观念,不同的政治体系,造就了不同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