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样子,玄漓的眉从聚在一起变为了高高挑起。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玄漓清清凉凉的问米歇尔。
没想到玄漓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米歇尔连忙堆起了笑脸,然后从床上跳了下去,可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才碰到地面腿就一软,玄漓出于本能的扶了他一把,责备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把自己累成这样?”
“锻造装备,尽可能的帮助别人。”米歇尔望向玄漓,那两团乌青上方的眼睛此时已经恢复了光明,还有属于他的坚定。
玄漓离开了男人帮忙支撑的手,转而扶上床沿,他的头低着,那黑眼圈比以往又大了也又重了些,不知怎的,玄漓突然觉得这其貌不扬的男人,其实也有那么一点俊俏……
至少看起来不讨厌。
他居然按他说的做了,难道那日,他刺伤他的自尊心了?
他以为,这男人的脸皮厚到早就把自尊心遗弃了。
好吧,他承认,他第一次觉得米歇尔有点顺眼了。
“你是正人君子。”米歇尔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冲玄漓笑,只是那笑容有点虚弱,“我以为在我昏倒的时候,你会对我做点什么,好确定我们那个时候的‘位置’,不过你没有做,是想公平竞争?还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的居于下位。”
米歇尔笑得张扬,也笑的放荡。
玄漓跟着他的笑,也笑了出来。
他第一次对他笑,米歇尔有点发懵……
然后,脸颊传来的仍然是那既陌生又熟悉的火辣辣的痛感……
男人苍白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个红色的五指印,米歇尔委屈的看着玄漓,他都这样了,这家伙还那么用力……
“你不心疼吗?打坏了谁来爱你……”
“啪!”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红发女人
没有几天,圣罗堡魔法学院就派遣了一批法师参加战斗,不过这些法师并不是在现役学员,而是已经离开了魔法学院,身在大陆各处的毕业生。
他们不是一起来的,是接到命令后自己来到基诺城镇的,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自己组织好,一同前来的。
虽然都是魔法学院毕业的学生,但有一部分因为本身职业的原因,在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直接听从所在国家的调遣,这样的法师现在都在战场上。
而剩下的法师的指挥权,全在魔法学院,也就是利希尔手中。
除去在学院内的学员外,利希尔已经将消息传给所有已经离开魔法学院的学生,在收到洛克紧急通知后,他更是下达死令,要求众法师在七日内务必到达基诺城镇。至于那最后一部分法师,则由利希尔亲自带来。
这原因很简单,现役学员的能力有限,他们的实战经验也少,他们需要专业的指挥者,否则经验匮乏的他们将成为战斗的阻碍物。
虽然这其中不乏能力卓越者。
群体战斗,特别是这种关乎一切的战役,不是个人表演的舞台,那些学生们,还不懂得在战场上配合,他们需要利希尔的指导和带领。
“陆续有人类法师到来。”
男人的手指点在玻璃厚厚的冰霜上,没有一会儿,那冰被楚河的温度融化,一道扭曲的水痕慢慢滑落,瞬间又被极冷的温度重新凝结成霜,楚河透过那好容易被他化开却依然带着冰凌的玻璃看向外面,深冬,天气冷得要命,可楚河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下雪,青凛说,这里其实也是有雪的……
是因为这肮脏的战斗,使得雪不想再落入这片大地吗……
可是,只有雪的干净与圣洁才能拯救这片大地,掩埋一切污秽之物。
又一辆马车通过检查,进入了基诺城镇内,傲雷及他的雇佣兵团,多多少少的减轻了青凛他们的压力,楚河从侧面听说,傲雷早就知道兽族之首的计划,他反对,但是被无视了,所以在那可悲的计划开始后,无法阻止的男人无奈的离开了兽族。
青凛和千冽等于他一手带大的,他不忍心看到年幼的千冽被那样对待,受到不该承受的折磨。
如今,大战开始,已经成为雇佣兵团首领的他义不容辞的参与到战斗中来,因为兽族必然会加入战斗,那时,他能看到这两个可怜的侄儿,也能看到那顽固的只剩冷漠的男人……
他有话要质问他。
其他的,他们没从傲雷那打听到,也就没办法告诉楚河,不过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傲雷说他要问兽族之首一些事情,他又何尝不是呢,他想问他,为了那所谓的责任,他要伤害到多少人才算罢休?
傲雷让那对兄弟多陪陪楚河,毕竟大战才开始,而楚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他们想战斗,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多陪陪楚河。
楚河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比千冽还要恶劣,那靡乱的私生活照比过去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居然也会这么细心,懂得照顾人……
也许,这就是年龄的原因吧。
如果他能更正经些,不那么随便的话,楚河觉得他会把他当成长辈来敬重的,可是对于那个到处勾搭人,随时都可以爬上别人的床的男人,楚河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把傲雷放在他该有的位置上。
他与傲雷没见过几次,可每次见到,他都是在和那些身材火辣的女法师们调着情,他俨然就是一个翻版的自己。
不对,他比自己恶劣多了,至少他还懂得分场合,分情况,傲雷却不尽然,有一个,他亲眼看见傲雷在战场上把手伸进了那女法师的法袍里……
想到这,男人一头黑线,他记得怀孕时要时常想一些开心的事情,不然不利于宝宝的成长……
胎教什么的,其实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男人就尽量收敛情绪,不再去想他们那个倒霉叔叔,找些快乐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楚河的注意力是分散了,却不是因为快乐的事情,而是迎面走来的那个一头红发的女人……
卷曲的发高高地束在头顶,干净简单,毫不拖拉,再配上那酒红色的头发,即使他们还有着一定的距离,却也能感觉到女人的干练与干脆。
那是个顶级女法师,她穿的不是一般的法袍,而是经过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