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寿命今天就要结束了。
不过,相比与死亡,大祭师更怕他们的手段,巫医那日受的是生不如死,他这回娄子捅的更大,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呢……
“呐,大祭师,”大祭师正在为他未知的未来所痛苦,肩膀上突然承受了不属于他的压力,大祭师本来就紧张,被千冽这么一搂,他差点直接就软到地上。千冽搭着大祭师的肩膀,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我建议你说实话,老实交代,这样我可以保你……留个全尸。”
大祭师以为千冽会说保他平安,可是后半句话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事已至此他没有必要再硬撑,坦白交代也许还能有一丝希望……
大祭师咳了几声,当是壮胆,他很想同楚河讲,我说出来你不许发怒,但是大祭师知道,此时他已经没办法讨价还价了,所以……
“那药叫希杵。”
大祭师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也不见当时他和龙族交易完的兴奋,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那两个人的表情,在说出后面的话前,他也拉下千冽的手,他向旁边挪了挪,在大约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定了,这样的话,他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
“不是每个母体都会有……孩子的食物,”就是奶水,大祭师羞涩了,“因为某些原因,或是种族的不同,或是身体存在的差异,有的母体在孕后不会有反应。虽然随便猎一头哺乳期的魔兽或是圈养的兽类也可以,但对幼崽来说,最好的食物就是来自母亲的。一般来说,兽族的幼崽继承的是父母中能力最强者,除了继承外,幼崽还有一次巩固力量的机会,那就是在出生后的喂养。喂养也可以让幼崽吸取一部分母亲的能力,所以兽族会千方百计让幼崽食用母亲的……”
楚河抽着嘴角,大祭师这是在倡导母乳喂养的好处吗?感情这个世界还挺人性化……
“希杵和巫骨一样,是兽族秘药,巫骨可使母体和幼崽保持人类形态,那希杵就是可以帮助没有反应的母体分泌出……”
“你别说了!”楚河连忙打断了大祭师的话,他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听到这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他尽量冷静,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他问大祭师,“那么,你给我吃的东西,就是那什么什么杵了?”
大祭师顿了下,然后用力一点头,他豁出去了。
“单吃希杵没有任何作用,要用鲜血为引,但那只局限于女人……”说到这,大祭师瞄了脸色愈加难看的楚河一眼,闭上眼睛全盘托出,“因为龙族特殊的繁衍方式,使得他们的血液包含着一种其他种族所有没的物质,如果用龙血为引,那男人也可以……”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龙血可以使男人……”大祭师说这药是兽族秘药,而青凛他们告诉他兽族只有一颗火卵,在火卵盛行时他们没人使用过,这就说明兽族没有男性怀孕的先例,可大祭师又言之凿凿的肯定那东西的作用。
理由呢?
当然,事实上大祭师的话已经得到了证实,唐宋就是最有说服力的……实验品。
“赠予兽族火卵的那位公爵,和我们要了些希杵,出于礼貌,兽族并没有拒绝。后来他将那些希杵送给了卡拉迪亚,就是火卵的制造者,他们利用希杵的习性做了很多次尝试,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弄到的龙血,但是他后来特意跑到兽族告诉我们,龙血与希杵结合使用会发生什么,他说这么做只是想让那颗火卵的功效发挥的更彻底一些……”
12000年前,应该还没有大祭师,不过楚河真想问问呢大祭师,为什么那么多好东西你不学,偏偏要记得这个……
“谁让你这么做的?父亲吗?”青凛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又被算计了一次,这一次,他还是被利用的对象。
大祭师不会忘记青凛说,他很讨厌人骗他,当时他也警告过。
可大祭师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他觉得楚河至少在生产后才发现,那时候事成定局,他们追究责任也晚了,他没想到,楚河会这么早发现……
这件事情,与兽族之首无关,当龙族使者前来交易,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
相请不如偶遇,龙族送上门了,他岂有不用之理。
当然,如果龙族不来,他也不会想到还有希杵一说……
他知道龙血的珍贵,他软磨硬泡,百般诱骗才弄到手的,他发誓,他只是出于好心,为他们的小小王子……
“王他不知道。”
很好,那就是说,由始至终都是大祭师在搞鬼了……
这样也好,更方便一些。
楚河的额头上已经爆出了几个青筋,他阴沉着脸看大祭师,一时间他脑子里闪出了无数种死法……
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世界各地最残忍的死法,总之,大祭师在他脑子里已经被挫骨扬灰很多次了。
他真想那大祭师点了天灯,或是让他尝尝凌迟的滋味……
不过楚河突然笑了出来,还笑的很和蔼,很亲切。
“大祭师,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导师,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情可以这么过去,”楚河明白当务之急不是要怎么惩罚大祭师,也不是研究那该死的药的起源的时候,而是怎么挽救,楚河不想变成唐宋那样,怀孕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让他长个女人的胸部喂孩子,那不如直接杀了他,“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解除这该死的药性,咱们既往不咎。”
大祭师微愣,随即摇头,“没办法。”
楚河的笑容僵住了,青凛所爆发出的寒意更胜了,见状大祭师连忙解释,“那位公爵只送了我们一颗火卵,他只说了使用方法,并没有告诉我们怎么停止药性,你是我们兽族第一个怀孕的男性,在这之前没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没办法。”
楚河沉默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关于这药
大祭师说的很诚恳,也很真挚,一点破绽都没有。
楚河看着他,大祭师也坦然的迎着他的视线,不多也不藏。
看起来,他一点都不心虚。
楚河安静了很长时间,才又开口,“你确定?”
大祭师点头,“确定。”
“当真?”
“当真。”
楚河不再问,他看得出,不管问多少次,大祭师都会这么回答。
既然他敢欺上瞒下,偷偷地促成了这件事,他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不管他装得多无辜,多诚实,楚河都知道他没说实话,也不会说实话。
这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