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2)

虽然没办法挽救,但这对唐宋来说也是个莫大的好消息了,至少他不会一直当这种非男非女的怪物。

大祭师终于见到了被他‘迫害’的人,他也郑重地道了歉,虽然这笔交易是龙族提出的,大祭师并没有什么错,但为他们家的王子,他还是道歉了。

通过这件事情,大祭师牢记了得罪楚河就等于得罪他们家的王子,得罪他们家的王子,就等于变相自杀。

所以,以后还是尽量远离的好。

唐宋接过楚河的玻璃瓶子,他说他尽量试试,东敖的脾气他比谁都了解,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

但他还是让楚河等在门外,硬着头皮关上了门。

唐宋很不安,心里更是忐忑万分,但是他由衷的不希望楚河变成他这模样,自己深受其害,如果有机会挽救,他一定会尽力而为。

房间里,东敖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唐宋回来,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不去问,自然会有人向他汇报,他们都聊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过东敖还是感觉到了奇怪,他以为他们会聊很久,至少也和昨天差不多,唐宋回来的,似乎有点快了……

“你……”唐宋不习惯喊东敖的名字,也不会称他为龙王,他甚至很少主动与东敖讲话,看着那视他为无物继续吃着早餐的男人,唐宋紧张得几乎要将手中的瓶子捏碎。他只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字,就再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讲。”

东敖并不在意唐宋的吞吞吐吐,唐宋的样子应该是有求于他,这还是唐宋除了求他杀了他之外的第一次恳求。

无需猜测,唐宋这么做是为那两个兽人的伴侣,东敖还记得,楚河说他和唐宋是朋友,是同事,很陌生的词汇,虽然不懂,但东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但不是那种关系。

而且,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属于泽尔特斯的地方。

“能和你的侍卫要点血吗?”唐宋自己都觉得他这种说法直白的有点蠢,东敖必然会嗤之以鼻,对那高傲的种族来说,一滴血都等同于他们可笑的尊严。

“做什么?”

他以为,东敖还是不会给他任何回应,这简短的三个字让唐宋瞪大了眼睛,也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如果东敖不想理会,他不会施舍他只言片语,他既然开口……

唐宋狂喜,连忙回答——

“楚河需要,他,他急用。”紧张又激动的唐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话说的也是没头没尾的,语无伦次,不过也大致表明了索要龙血的原因。

东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向那兵荒马乱的人,唐宋一对上东敖那金色的眼瞳立即将头低了下去,不过随即又抬了起来……

他不能逃,他需要东敖的帮助,所以他强迫自己看那双他一直恐惧的眼睛。

龙王不点头,龙血他们根本没处可寻,他只能这么做。

用楚河的话说,总不能拿着瓶子去战场等龙族受伤后去接,更不可能去偷袭,打昏一条龙然后放点血,这样的话一定会天下大乱,最好的方式,最和平的方式就是得到东敖的应允。

“可以吗?只要这些就行,不多。”唐宋让东敖看清手里的瓶子,这是装治疗药剂的瓶子,和碗的容量差不多,别说对龙族就是对一个普通人类也算不了什么。

东敖没回答,那冷漠的可以望穿一切的金色眼瞳直直的看着他,唐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模棱两可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瓶子上都是他的冷汗,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到地上,唐宋握得更用力,那玻璃瓶子吱扭吱妞的直响,唐宋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东敖身上,他根本没法现再握下去,这脆弱的玻璃就会在他手中碎裂……

他怕东敖,也怕他拒绝。

两人这么对视着,唐宋很快便败下阵来,他不敢再去看他,激动的心也渐渐的冷了下来,如此看来,他的要求似乎有些过高,东敖不会同意……

他看他,是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吧。

唐宋失望,也有点伤心。

“给我。”

就在这时,东敖那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宋猛然一惊,再度抬头的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男人伸向自己的手,他愣了。

一时间没做出任何反应。

见他呆住,东敖便直接抽出了唐宋手里的瓶子,瓶子上都是汗水,吱的一声就脱离了唐宋的手,很容易。

东敖看看被他捏的满是汗渍而不再透明的瓶子,随手拿起桌上的绢布慢慢的擦了起来,东敖擦得很认真,也很仔细,一贯优雅的动作让唐宋觉得无比尴尬,他看看满是汗水的手,下意识的背到了身后……

瓶子很快在东敖手中光洁如初,男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纰漏便站了起来,唐宋以为他要去找侍卫,可没想到,男人拉开了那宽大的袖子,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在手腕上,用力的划了下去……

血,立即流了下来,东敖便将瓶子放到下面,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血装入容器。

一连贯的动作,从容又自然,像割在别人身上一般。

东敖腕上的伤口并不浅,那血若自来水般汩汩流着,男人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看的唐宋却是心惊肉跳。

应该很疼吧……

他没想到,东敖会亲力亲为,他是龙王,这种事情只要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何必伤害自己。

唐宋不觉得东敖会是那种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人,他反而狭隘,自私。

这样的东敖为何要这么做……

唐宋越来越不懂他了。

血很快装满了瓶子,东敖将瓶子递给唐宋,便拿了一块干净的绢布压在伤口上,与兽族一样,龙族的自愈能力同样很强,那伤口很快便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条细线,虽然不能立即恢复如初,但血很快止住了。

东敖放下满是血迹的绢布,一回头才发现唐宋还没有离开,他握着那个玻璃瓶子,怔怔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