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2 / 2)

此时,就是亡灵大军最佳状态,鼎盛之时。

之前的战场,那些冰冷的尸体安静的重叠在一起,和亡灵的碎块融合,几乎无法分辨哪些是人,哪些是亡灵。

这一边,是严阵以待的士兵,诺大的队伍,连呼吸声都浅的微不可闻。

对面的土地,亡灵元素占领一切,生机勃勃的植物在一瞬间枯败坏死,就连身下的土地爷一并变成了紫黑色……

即便有着庞大的军队,那里也没有丝毫生气,安静的,散发着死亡的味道。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飘下,或者说,是那黑暗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那影子和周围的黑交相辉映,几乎无法分辨。

楚河知道,那就是亡灵之王。

亡灵之王站在黑暗之中,以楚河的距离他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一个朦胧的影子。

那人的模样印在东敖金色的眼瞳中,他记得这个人,虽然那日只是匆忙一瞥,但东敖可以确定,他就是要杀唐宋的人……

看来,青凛的分析没有错,是有人可以打开了基诺城镇的防御魔法阵,把亡灵之王放了进来,或者说,那人的力量与其融合,让他不着痕迹的进入。

没有紧张的对峙,连眼神交流的时间都不给他们,那一身黑衣的人,浮在空中,还没等完全现身,双手就举了起来……

像是乐队指挥一般,他猛的抬手。

战场之中,那些被杀死的亡灵重新站起,与它们一起的,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们……

死尸顶着残破的身体摇晃着站起,它们脸上没有血色,那表情还停留在死亡那一刻,或是怒目圆睁,或者蹙眉闭眼,他们身上还在流血,甚至有的人,已经残破不全……

他们缓慢的向这边走来,这第一仗,亡灵之王不准备用他的兵马,他要让大陆,自相残杀。

那些死尸傀儡,比生前的攻击及防御力要高出许多,他们慢慢的从地面爬起,那低垂的头颅,那用扭曲的形态站起的身体,看的人头皮发麻……

利希尔指挥火系法师,将魔法远投,那不懂躲闪的死尸成片成片的着了起来,火光照亮他们乌青的脸,吞噬者他们的身体,那一刻,他们才是真正的解脱,这火,将他们的灵魂救赎……

随着死尸的前行,士气大振的亡灵大军再次发起攻击,在浓密的亡灵元素下,他们的攻击比以往更甚。

士兵们怒吼着,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带着腐臭的风依旧席卷着大地,浮在空中的亡灵之王,那压低的黑帽轻轻扬起,露出他那苍白的下颚,还有那诡异上扬的唇……

地穴领主在土地下翻滚着,那地软绵绵的,根本无法站立,土系法师加固土地的凝聚力,也试图操纵土系法术让地穴领主窒息。

拼死的较量,双方必然要战个你死我活。

亡灵之王冷冷的看着,似享受一般。

只平静不久的战场再度陷入混乱,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几个人却仍旧站在原地,他们身后的队伍已经不在,那片土地再度变得空荡……

没人下令,也没有商量,法师们升入天空,战士握紧武器,迎向那一直挑衅般漂浮的亡灵之王……

亡灵元素将战场包围,那人身边的黑暗,却像被风吹散般一点点淡去……

见对方有所行动,那血红的唇,笑意更浓……

他抬手,死去的士兵再次爬起,他们举起僵硬的手,抓向距离很近的战士……

千冽一刀劈开了一个死尸的身体,他那敏捷的身体在死尸中穿梭着,经过之处,那尸体四分五裂,再没有爬起的机会……

亚诺不停的使用大地震颤,站立不稳的死尸们成片倒下,凤凰的灼热之火随着那尖锐的鸣叫扑向死尸,那火与火系法师不同,持久,强劲。

一点星火,便可燎原,死尸身上,像点了汽油一般,火势迅速蔓延……

罗迦与灼炎待在一起,那风将凤凰的火送的更远,直至那孤独而立的人附近……

东敖的鞭子卷着死尸,借由惯性在空中摆荡着,那繁琐的服饰一点不影响他的行动力,鞭子松开,那死尸便一分为二……

见众人向他靠近,亡灵之王依旧不为所动,这时,夜狂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那锋利的爪子,抓向男人那同样苍白的脖颈……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过去的,当他们看到时,夜狂已经开始攻击了。

亡灵之王并未回头,那嘴角依旧噙着笑,在哪利爪碰到他的瞬间,那黑色的身体轻微晃动,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青凛喊了声小心,话音未落那亡灵之王便像刚才的夜狂办,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动作……

夜狂的身体从空中猛的砸下,楚河只看到他“推了”夜狂一把……

“轰”的一身,肉体与地面碰撞,那声音让楚河的心提到了嗓子,他一把抓住唐宋,这时东敖的鞭子也挥了过去……

那鞭子结实的打在亡灵之王身上,但却没有出现楚河预期中的效果,亡灵之王纹丝未动,他抓着鞭子,猛地一提……

东敖的身体被他扯了起来,这是亚诺的斧子迎面飞来……

亡灵之王一偏头便躲了过去,那斧子和东敖一起飞向亚诺……

亚诺接住了斧子,下一秒整个人被东敖撞出几十米。

千冽的身上隐隐透着红光,他那头张扬的黑发被他牢牢的捆住,战鼓之剑在亡灵之王还未收手前便劈了过去……

那黑色的身体再次消失,千冽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那剑向另外一处打横砍下……

剑身落下之处,便是亡灵之王出现之地,也许是没想到千冽会分析的如此准确,亡灵之王没来得及消失,他徒手接住了战鼓之剑……

战鼓之剑宽大的剑身在他对合的手冢,锋利的刃距离他的头,不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