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掀开一点布料,露出了一些奖杯底座。见她对此感兴趣,陈琰把整个布料掀起,露出书架整貌。只见整个书架上放置大大小小十余座奖杯。
“这些全是音乐方面的?”
陈琰轻轻触碰那些昨日的辉煌,半晌才低低的说,“我当时是打算考中音的,后来……回容城以后就换了专业方向了。”
见他情绪低落,伊蔓想了想,劝道,“你换了专业并不等于放弃音乐啊,只是多了一条道路而已。一开始你是想以音乐为生,你的家庭背景在那,至少不需要你去卖弄音乐了。
乐器其实就是“悦”器,“悦”可以理解为取悦,取悦别人,更重要的是取悦自己。兴致来时,你可以来上一段;有知己好友,也可以交流切磋。
说不定,脱离了功利性的需求,反而技艺能更进一筹呢。”
陈琰眉眼灼灼的望着她侃侃而谈,显得鲜艳生动的脸庞。
“再说,你短时间换文化课,能考进容大,辗压我们这些寒窗苦读多年的人呀……”
陈琰轻轻笑出声,清俊的面庞艳色逼人。他捧住她的脸庞,认认真真的说道,“蔓蔓,你在我心中各方面都是最完美的。”
这样直白而又认真的夸奖纵是私下里再老脸皮厚的伊蔓也不由得羞赧起来。她略挣开他太过接近的胸膛,不自在的想后退一步。
“别动……”陈琰止住了她的动作。
在伊蔓纳闷的视线中,陈琰缓缓蹲下身子,整理起她不经意间散开的黑色皮鞋的系带。从她的视线望下去,只能看到他柔顺的头发。矜持而清俊的男孩,没有一丝犹豫的蹲在你的脚下,温柔的为你做着这种细碎的琐事。
伊蔓一时楞住了,好一会才找回心神,不自在的道,“我自己来吧……”
“乖,别动,你两个鞋的系带都拴得有问题,像这样,第一步基础交叉那不用拉得太紧,第二步,蝴蝶结成型那一步要绷紧。这样子才不容易掉。”
“会了吗?蔓蔓?”陈琰抬起头,询问的望着她,见她木木的没有回答,笑着站了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不会也没关系,有我呢。”
伊蔓回过神来,“啊!讨厌!没洗手啦!”
☆、第二十章
伊蔓回到寝室已经是周日的下午了,因为提前通知给那三只带了特产,三个人一致决定待在寝室,等着。
“来吧,这口袋里都是啊。”伊蔓把提着的鼓鼓囊囊的纸袋放在书桌上。
三人默契十足的拥了上来,争先恐后的翻找起来。
宁凤一边啃着香酥鸭,一边对伊蔓说道,“这太子爷十分上道啊!一开始就把贿赂工作做到位了。”
“别叫人外号呀,多见外呀,既然已经升级成我们寝室的家属了,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吧。”何勤对香甜软糯的玫瑰糕情有独钟。
“什么规矩?”伊蔓和萧雨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啥,古时候妇女成亲以后不是都被称呼为某某家的吗,既然是以我们为主体的,那就叫他尹家的呗……”
伊蔓一时无语,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仨在陈琰头上落实了了这个称谓。默默在心里为陈琰默哀,形势比人强啊,抗争不过呀。
笑闹过后,何勤斟酌着开口,“蔓蔓,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伊蔓微窘,“没有啦!陈琰是一个比较负责任的人。”
“那就好,我们也是关心你,毕竟这种事情女生比较容易吃亏。”其他两人也点头帮腔。
“嗯,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伊蔓认真的说道,“这种事情,我觉得顺其自然吧,我不排斥跟陈琰有进一步发展。”
“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宁凤吱哇乱叫。
见抛下一个□□把三人炸晕了的伊蔓,笑着解释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人生路那么长,谁知道现在的他是惊鸿一瞥的过客还是能相伴到老的爱侣。我并不是洁癖患者,也不是天主教徒,我遵循本心的力量。这一刻我们相爱,这个男人值得我给予他奖赏,有何不可?况且,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女方吃亏,各有所乐罢了。只不过做好安全措施吧。”
伊蔓这一番自大而狂野的言论震撼到三人,细细想来,道理确是如此。
第一次并不是一个可以换取钱财爱情的功利的手段,它是一种奖赏,奖赏那个在生命里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至于能否走到最后,又何妨,爱嘛,不是单方面可以完成的事。
一叶落而知秋,伊蔓是在容城上学以后才喜欢上这个萧索的季节的,喜欢和陈琰在漫天翩跹的银杏叶下牵手、漫步、拥吻。当然还有这个敏感而细腻的男孩出生在这个季节。
伊蔓拉着陈琰来到一家开在学校附近小区里的烘培教室。
“蔓蔓,来这干嘛呀?”陈琰不解的问。
“我之前是打算亲手给你做一个生日蛋糕的,在这练了好几次。后来我觉得我们一起辛苦操作一起等着成品出炉,一起享受劳动成果更有意义。”伊蔓认真的解释道,声音也略低下来,“我希望我们以后能一起面对所有的甜蜜与忧伤。”
“好。”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的笑意抑制不住。
“走吧,我特地跟老板拜托了这个时间段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个我真不会哦。”陈琰老实的答道。
“放心啦,我学会了的,待会听我指挥就好了!”
见她扬扬得意的样子,陈琰忍不住刮了她翘挺的鼻梁,惹来她一阵娇嗔,“讨厌……”
事实证明,有时候女人的话也是不可信的。陈琰看着正跟蛋液纠缠不清的伊蔓,搔了搔头发,不得不出声解救了她,“那个,蔓蔓,这种体力活,你教我做吧……”
伊蔓讪讪的让出了位置,他整个人往那一立,不管能力,架子到是像了,解开袖口,挽至手肘处,露出结实而匀称的手臂肌肉线条。和煦而温暖的阳光透过采光极好的窗户照射进来,他整个人泛着微光。伊蔓呆呆的立在一旁,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蔓蔓……”
“蔓蔓?”
“啊?怎么?”
直到陈琰无奈的打断她因惊艳而怔怔出神。
“想什么呢?”他无奈的摇摇头,“帮我拴上围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