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不出究竟是谁害她后,她想睡觉再入梦,好从叶桓口中听到那个嫌疑人的名字,只是无论她怎么睡都睡不着,翻来覆去一夜的结果就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但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从叶桓的话来看他是知道傅怿和殷白雪的关系的,虽然在梦里她没听清楚叶桓说的那个人的名字,但她可以在这一世问他。
就问如果她有一天被毒杀,最有可能下手的人是谁。
丫鬟笑道,“郡主怎么不叫醒我们,我们可以陪郡主打叶子牌啊,也省得郡主一个人无聊。”
“叫醒你们今天谁给我敷眼睛。”这话说的是假,诺大的郡主府怎么都有人给她敷眼睛,但丫鬟也不是真想打叶子牌,她是看殷长欢神色恹恹没精神的样子故意逗她说话。
敷了眼睑,丫鬟许久没听到殷长欢的声音以为她睡着了就要退下,忽然听到殷长欢开口,“小雨现在在哪儿?”
丫鬟想了下回,“被张嬷嬷安排到针线房了。”
殷长欢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丫鬟试探着开口,“要把人带回来吗?”
这个小雨以前是在正院的,虽然只是个三等小丫鬟,但在正院的都是殷长欢的心腹,比针线房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必,就这样吧。”殷长欢问,“她来找过你们几个没?”
“没有。”丫鬟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殷长欢的声音,“那奴婢先退下了。”
殷长欢的习惯,睡觉不喜欢有人守着。
与此同时,郡主府的针线房内,一个十五六岁细细乖乖的姑娘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做着刺绣。
房间里还有其他绣娘,然而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姑娘似乎被其他人排挤了。
“她为什么会从正院来针线房,是犯了错还是惹恼的郡主?”有人小声发问。
“她来针线房的时候郡主已经进宫好几天了,怎么可能会惹恼郡主。”
“那就是犯错了?”
“也不对,没听到说。”
“你们小声点。”一个年长的绣娘警告他们,“她毕竟是郡主带进府的,虽然现在来了针线房,但保不齐哪天郡主就把她召回去了。”
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绣娘愤愤道,“她进正院本来就不公平,当年能进正院的都是经过重重选拔的人,凭什么她一来就能进去。”
“你说凭什么,”先前警告她们的绣娘道,“就凭她是郡主救下的,你们要恨就恨自己没那个命。”
不知情的人问,“她是被郡主救下的是什么意思?”
那个忿忿不已的绣娘语气不怎么好的道,“郡主十来岁的时候在大街上碰到她被人诬陷偷东西,郡主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了郡主府,直接进了正院伺候……
“那怎么来我们针线房了?”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谁知道。”
小雨垂首安静的做着刺绣,好像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
……
睡了一上午,下午殷长欢精神奕奕
的进宫了。
她是有正事的,她要告诉太后她昨晚上做的梦,顺便在慈宁宫住几日。
距离上辈子郑太后去世的日子没多少天了。
太后双目微敛,表情有些微妙,“叶桓?”
殷长欢低着头认真的给太后砸核桃,“就是上上届的新科状元,外祖母知道他吗?”
郑太后颔首,“听说过他,好像是个很出色的儿郎。”
殷长欢点头如捣蒜,“对啊,很出色,不仅学识好,长得也好。”
太后微笑,“看来你对他印象很好。”
殷长欢歪头一笑,娇声,“我对所有好看的公子印象都好。”
“你这点就是随了你娘,什么都喜欢好看的。”太后睨着殷长欢道,“不过还好,你比你娘要聪明点,没被美色迷昏了头脑。”
殷长欢一点不害羞,嘿嘿直笑。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撞见傅怿和殷白雪是因为叶桓在暗中运作?”
“听着意思是这样。”殷长欢忽然想到一件事,停下砸核桃她疑惑,“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这样事情还比较快,或者当时引过我过去看的时候就应该多引几个人,这样说不定我就不会被毒死了。”
“也不对,不毒死我就我不能重生,不能重生就见不到外祖母。”殷长欢自言自语,“这么说起来,我倒还要谢谢那个对我下毒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你没重生呢。”郑太后摇头失笑,“他应该是为了你的脸面着想,而且你和他不熟悉就算他直接告诉你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原来是这样。”想想也是,要是被很多人撞见的话,她是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但未婚夫和堂姐有了首尾,对于她的名声来说也不是很好听。
“但我不介意。我想过了,我要找个机会让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有关系,再趁机解除婚事。”
这还是殷长欢重生回来后她第一次对郑太后说起她对婚事的打算。
太后面容平静的问,“如果外祖母帮你把殷白雪处理了你还是坚持要解除婚事吗?”
殷长欢闻言愣住,怔怔发问,“处理殷白雪?”